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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浮生若梦(1 / 2)

沈欣瑶做了一个梦,一个即使她知道是梦,却也不愿醒来的梦。

梦里的她回到了彤雨阁中,而和她记忆里一样,在那万里冰封的雪山之上,以及春意煦暖的净月湖畔,四季依然仿佛模糊了界限般,难以捕捉到时光流逝的痕迹。

不过还是有点细微的区别的。

比如说在这山下新燕衔泥筑巢的早春时节,你要是在那乍暖还寒的清晨跳了半天舞,出了半身汗,吹了半天风,还被某个很不解风情的家伙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以很丢脸的姿态滑进湖里喝了半升水,那第二天不感冒那才是奇迹咧。

当然我们的主角,也就是沈欣瑶妹子是不会被奇迹眷顾的。

“呜,好难受。”

隔着厚厚的棉被发出一声因为鼻音太重,而比平时软糯了许多的呻吟,沈欣瑶又在被窝里憋了半天,这才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坐在了床上,她睡眼朦胧,半仰着也不知呼吸不畅,还是发烧燥热,总而言之是很红的脸,纤长的发披散在皱成一团的床单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被强暴过似的。

呃,请原谅这里用了这么没节操的比喻,但是被项源师兄或是叶鸾男神温柔的强暴一下,沈欣瑶真的有很没节操的幻想过啊……

总之,暂时先搁置这个略没节操的话题,此时的沈欣瑶,正素面朝天的望着从窗叶间透进来的明亮天光,半张开嘴做了个预备动作——对着太阳比较容易打出喷嚏,这可是传说中的武林秘籍来着。

然而这记本该是天昏地暗惊世骇俗的喷嚏,却因为一个人很不应景的破门而入被骤然打断,转而变成了一记娇羞软萌各项要素尽皆齐备的轻咳。

而这也瞬间就让她把仇恨,全部转嫁到了这个昨天害得她凄惨的落水,今天又让她很不爽的把喷嚏憋回去的罪魁祸首身上。

“易小翔你这是作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从未承诺过放弃使用武力的沈欣瑶,一见易小翔进屋就拖着被子蹦下了床,雄赳赳气昂昂的朝易小翔走了过来,要不是易小翔把手中的餐盘像护身符似的举过头顶,恐怕只消片刻,他就会被捆成个粽子然后扔净月湖里沉尸。

“师姐,冷静啊师姐……”

易小翔很有诚意的双手举着餐盘,一脸“师姐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的缴械投降状。

“冷静?”虽说因为感冒声音略软,但沈欣瑶双手抱胸的姿态却是气势满点,“嗯,我很冷静的想了一下,我决定把你扔净月湖里沉尸,让你感受那里面的水有多冷静。”

“师姐,这是我特意为你熬得红枣百合粥……”

求情不成赶紧利诱,易小翔见沈欣瑶的表情有所松动,连忙把那碗被他当了半天挡箭牌居然没洒的粥搁到了桌子上——糯米和薏米相互堆叠,宛如大小不一,却色泽鲜亮的圆润珍珠,有绛色的红枣如玛瑙般嵌于期间,散发出暖中带甜的清新香味。

嗅一嗅,当真有令人神清气爽的功效。

可是易小翔忘记了,感冒的人通常都鼻子不好使来着。

“嗯,不错,放那边的桌子上我等下就喝了……”

装模作样的闻了两下,沈欣瑶攥着被子朝一旁的木桌努了努嘴,见她态度颇为和善,以为利诱成功的易小翔赶忙闪到桌子边,准备把粥放上去就溜之大吉,孰料瓷碗和木质桌案的磕碰声刚一落定,他就哗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然后?

然后自然就是把她撂倒的沈欣瑶,稀里哗啦戚哩咔嚓的就拿棉被和床单把易小翔绑成了个粽子,手法娴熟得像要把养得膘肥体壮的猪挑出去卖的屠夫似的,就给易小翔留了一句话的时间用来挣扎呐喊。

“师姐你……暗算我!”

——这还用问么?

看着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的易小翔,宛如一只大毛毛虫般在墙角兀自拱啊拱,沈欣瑶很有成就感的拍了拍手,就连坐到桌子旁准备开吃的动作,也有了几分娇蛮霸道的地主娘娘气场。

这人是要绑的,粥也是要喝的,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师弟的一番苦心?

也不知是报了落水之仇心情爽快,还是出了不少汗减轻了感冒的症状,沈欣瑶突然觉得腰不酸了头不晕了鼻子也通气了,然而她刚端起碗,想尝尝易小翔是不是手艺精进了,就听见随着敲门声,传来了一个爽朗而英气的男子声线。

“师妹,睡醒了么?”

“师妹,起床了么?”

“师妹,我进来了?”

每一个语气助词都被刻意拉长,在被百合清淡雅致的香气熏染后宛如冬雪初融——在这熟悉的音色响起的一刹那,沈欣瑶就神速的从椅子上跳起,三下五除二的把某人肉粽子塞进衣柜里后,便跳回床上把头蒙住继续装睡。

而之所以把头蒙住,当然是不能让项源师兄看到她通红的脸色了。

“项源师兄你擅闯师妹闺房,我要去告诉大师傅,让她罚你面壁思过每天只能喝暮雨山泉有点甜!”

沈欣瑶藏在被窝里,力求让自己过份软糯的声线显得趾高气昂一些。

“师妹你是在给什么东西打广告吗?”项源忍俊不禁,仿佛隔着门都能看到戏谑却温和的笑意,“还是发烧把脑子烧坏掉了?”

“你脑子才坏掉了,你全家脑子都坏掉了。”沈欣瑶转头冲墙,毫无自觉的丢出傲娇专用话语。

“可是,师妹你不是和我一家的么?”正中下怀,项源背靠着门笑得愈发的轻快,眼眸微敛泛起了新月一般的弧。

“谁和你一家啊……”沈欣瑶想飙海豚音,却因为鼻子太堵而没飚上去,“哼,我明明都感冒了,项源师兄你还欺负我,最讨厌项源师兄了。”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不被师妹讨厌呢?”

或许是声线刻意压低的关系,项源的这句话突然宛如磨砂陶瓷般,将黯哑和清越的质感近乎完美的调和在了一处——由于平时总被调戏,鲜有能听到师兄这等嗓音的机会,于是禁不住诱惑的沈欣瑶,便傻傻的把脸从墙的那边转了回来。

然后,一只手就这么恰到好处的拨开她的刘海,覆到了她的额上。

“嗯,好像也烫没到,可以把脑子烧坏的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