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成小诗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她知道脑袋几乎不受自己控制,不过也不能表现出呻吟,不能够露出半点的怯弱。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杨晓断断续续发着抖说完,突然觉得疼痛少了很多。是因为她吗……?
“那就好,可是我感觉追赶而至的气息越来越浓了,我们逃得出吧?”
“一定能的……”
“……”
杨晓感知着成小诗愈加微弱的语息,知道不能再拖延了。开始隐藏自己的气息,这样就暂时不能使用任何的法术。把精神一点一点勉力传入成小诗体内,她的身体里面果然是异常紊乱,忙压制着她气息的散发,十分顺利,看来成小诗知道杨晓要准备的事情。
似乎很长的时间过去了,杨晓习惯了伤痛带来的隐痛。某个时候站了起来,艰难着慢慢走入丛林,绿叶带来的无限绿意冲击着他的眼球。
他们来了。
于是毫不犹豫,一个前扑,飒飒的一声隐埋在了丛林之中。
小心着动作,移开了成小诗,转过自己的身子,不知不觉已经泪水流了很多,已经潮湿了整片的天空。泪水混合着周围污脏污染了面庞,可是这些都不重要。杨晓花了很长的时间掏出了怀里的手帕,开始了小心的动作。
右手移向了左腹,慢慢反抓住了那把老旧的剪刀,剪刀的握柄缠着布条,粗糙的制作摩擦着自己的手掌。血已经慢慢止住了,不过如果想要拔出剪刀的话,不知道要承受什么。
To,be,or,not,to,be?
拔还是不拔?这真的是个问题……杨晓额头已经潺潺如流,烧得厉害,可是无奈却不让自己嘲笑自己。
顾虑使我们都变成了懦夫,使得那果断的本色蒙上了一层思虑的惨白容颜。(《哈姆莱特》)
杨晓下着决心准备让剪刀远离自己,可是当手想要用力的时候,却一直在发着抖……
“呜……”突然脖子处一阵冰凉传来,杨晓不自然移动着右手,想要赶走脖子处的什么东西。
脖颈间“唰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可是杨晓开始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唔,发生了什么事?杨晓停止了任何的动作,开始苦苦思寻着问题的所在。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右手什么时候多出了把剪刀,剪刀不是在左腹上吗?
一个激灵出现在了杨晓的脑中。不敢出声,忍着又是一阵剧痛,尽快丢掉了剪刀,摸索出了怀里的药瓶,慌乱迅速把药粉倒在了手帕上。由于过于慌张,药粉弥漫了四周,使得他一阵狼狈。
等到手忙脚乱之后,大概已经习惯了长久的伤痛,剪刀拔出后杨晓反而感觉没有那么痛了,是什么被麻痹了?
唔,我的神经系统,好像慢慢失去任何的知觉了……
杨晓不知道要如何摆出这一刻的表情,只好顺其自然,顺着慢慢走向死亡的自然。
左手死命捂着左腹的伤口,全身湿透得厉害,似乎被大雨淋湿过,而现在的天空正在滴淌着无数的残血。身体难受异常,血泪汗混着灰尘黏糊糊在皮肤上占据着,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潭,真的想要搔抓自己的身体,即使皮肤被抓破也无所谓。
已经习惯无止尽的发抖了,甚至没有一点任何别的感觉,似乎人生来就一直是发抖着,如果突然停下来,那会真的让自己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