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直接迈过我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我只好跟了过去,道:“大王何必亲自来一趟,此事我原是要明日同大王禀告。”
嬴政冷眼立马扫了过来,恨不得将我盯到墙壁上,“这宫中有何处是寡人不能去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人不论生气与否,那语气都能冷僵掉半个人,以至于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情是好的,什么时候是坏的,反正都是那一张千年不变的脸。
“还是你赵良人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寡人来一趟你这萝清宫都需要提前报备?”
又冷又酸的语气,听的我一阵牙疼,我慌忙解释道:“不是,大王,我这不是怕大王你日理万机嘛。”
这边说着,又蹭蹭蹭坐到他旁边,“大王所料没错,这卫春秋府中门客都是有记录的,只是卫春秋虽然疼爱自己女儿,却从来不让她涉及到这些事情中,我怕只从卫灵那边去查怕是还有些困难。”
他万分淡定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
我坐正了身子,表情无比认真:“大王,不知上次可有人举荐一位姓傅的公子?”
嬴政神情一定,半晌才吩咐了赵高进来,又将我方才说的话问了他一遍。
“姓傅?”
赵高思索许久,忽然一拍额头,道:“赵良人说的可是一位名唤傅谦的公子?”
傅谦?
我口中念着这名字,总觉得颇有几番熟悉。
赵高又道:“这个傅谦是个治水上面的奇才,大王可记得上次关中频泛水灾,丞相大人提出的那治水之策,貌似就是这位傅公子提出来的。”
“原来是他。”
嬴政自语一声,忽然问道:“你打听他作甚?”
我当然不能讲这人奇奇怪怪,才两次见就试探我的事情啊!于是转念一下,我打算换个说法:“这人是卫春秋特别器重之人,我若是跟他熟了,打听事情来岂不是很方便?”
他冷冷瞥了我一眼,似是不打算接我这句话。
我只当他是在想着这傅谦一事,不料他却忽然干咳一声,不一会赵高便开口问道:“赵良人,您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将一好看的瓶子放到我面前,笑道:“这药愈合起来快,赵良人不妨试一试。”
我看了看他的眼神,里面的笑意并无不妥,他虽然是嬴政器重的人,但好歹也是主仆有别,这般当着主子的面这般同别人示好,莫非是……
我的眼睛不自觉的朝嬴政望了过去,那人却没有看我,只是那一瞬的尴尬之色,却是被我眼尖瞧到。
赵高在一旁见状,只找了个借口出去,我看着那摆放得万分显眼的瓶子,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