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妹妹,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是不了解他啊!”王子伦苦着一张脸,根本听不进卿容的话。
“唉!你是不了解二皇兄呐。”皇甫琴霜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助地看着皇甫熙烈,脆生生地问:“太子哥哥,你真的不去看看二皇兄吗?”
“你没听到他先前说的话?这么丢脸的事情,我还跑去围观,那真的是不想活了。”皇甫熙烈笑道。
王子伦正要说话,只听得“吱呀”一声,皇甫熙越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大厅里五个人瞬间沉寂下来,没有一个敢吱声。
从那门内率先出来一个满头银发的御医,他拖着老长的强调,用惯常的、慢悠悠的语调对门内之人恭敬地说道:“老臣这就亲自去抓药,二皇子只要好生修养便可,刚才那番叮嘱,还望二皇子切勿大意,否则……”
“滚滚滚!”门内不耐烦的暴怒声几乎把他轰得站都站不稳,都说二皇子是最难伺候的,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老御医颤颤巍巍地拱手施礼,又转过身来朝着一干皇孙贵族行礼,随后迫不及待地仓促离去。
皇甫熙霖到底是最小的,又生性怯懦,此刻他不大麻利地蹭到皇甫熙烈身后,揪着他的衣角道:“太子哥哥,二皇兄好凶啊……”
王子伦压低了声音道:“他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话说的声音确实不大,但里面的人似乎是长了千里耳,竟给听得真真切切,下一刻,皇甫熙越摔门走出来,狂怒道:“王子伦,你妹妹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你竟然还助长她嚣张的气焰!看来,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王子伦自知理亏,却也不肯轻易认输,只得硬着头皮顶道:“若不是你将卿容掠去,让她受了惊吓,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好大的胆子!”皇甫熙越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卿容还没看清楚他的脚步,就见他已到了身边,抬手就来抓她。
“皇甫熙越,你干什么?”王子伦下意识伸手抓住他,唯恐他把卿容抓走。
皇甫熙越用充满威胁的目光地看着王子伦,眼神里是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那眼神冰冷得,连卿容也有些哆嗦。
王子伦在他这样的胁迫之下,几乎要松开手,但他咬了咬牙,还是坚持不放开,只默默地与他对峙。
“哼,真是胆子大了,不把我这个二皇子放在眼里。就她对我做的事,别说是把她带走,就算是要把她千刀万剐,那也是你管不着的!”皇甫熙越话音未落,突然手上一使劲,右手袖中也不知窜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惊得王子伦松手后退,勉强躲开。
“你——”王子伦气得不行,“你是来真的?”
皇甫熙越不理会他,径直抓了卿容,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皇弟,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御医怎么说?”皇甫熙烈忙上前来拉住皇甫熙越,不让他带走卿容。
皇甫熙越还算给面子,转过脸来,露出一张黑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几百两金子一样。
看着皇甫熙越那一脸阴霾,就连最古灵精怪的皇甫琴霜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她有些紧张地抓着皇甫熙烈的衣角,嘴唇还轻轻抖了抖。至于皇甫熙霖,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王子伦表情复杂地看着皇甫熙越,没有走上前,却也似乎没有就此放弃,只是不知在想什么。
皇甫熙烈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皇弟,卿容初次入宫,不懂什么规矩,你堂堂男子汉,何必与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你若是没受什么伤,就算了吧。何况卿容是父皇下旨召入宫中的,现在也是将军府的千金了……”
“皇兄何以知道我并未受伤?别说是将军府的千金,就算是天皇老子下凡,也不在我眼里!”皇甫熙越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丢下一句“不想死的话,谁也别来招惹我”,就拎着卿容转身准备走出清和宫。
每当他到了忍耐的底线时,就会露出那种不耐烦的神情,这比之前那张黑脸更加可怕。这一点,清和宫所有的人都很明白,所以一时之间,竟都没了言语地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