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然别过脸不去看李伟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很快她调整好感情笑道：“父亲何必再装模作样。从小你们眼中就只有李欣然一人，母亲如此父亲您也是如此。那李欣然到底有什么好，就因为她有一副好皮相，所以她什么缺点都能被忽略吗？你们什么时候能看到我，我除了容貌不如她，哪里不如她？”
“她至少没有你这么蛇蝎心肠！”
“我蛇蝎又如何，若不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给我穿小鞋，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姐姐何时给你穿小鞋了？”李伟眯了眯眼睛，“我承认你姐姐不如你聪慧，但是她心思好，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即使嫁人来还回来向你告状。”李怡然眼角含泪，“她说什么你都相信，就因为她的一句话，你就这样对我……”
李伟一怔，好像联想到了什么，顿时手抖得厉害。
“冤孽啊冤孽，那管家不是你姐姐派来的。你姐姐在外面做错了事情，西伯侯府只是来通知我一声而已。作孽啊，那日我责备你根本与你姐姐没有任何的关系？”李伟老泪纵横，“是我的错，我不该……是我害死你的姐姐，我不是个好父亲。”
李怡然僵在原地，随即大笑起来。“竟然不是她，竟然不是她？”她茫然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那是我的亲姐姐啊。”她竟然因为这样莫须有的猜测，生生逼死了自己的姐姐。那是从小就爱护她的姐姐啊，她的亲生姐姐。
那个时候，她们的母亲刚死不久。在和其他小孩子玩的时候，总是有人欺负她年纪小。每当这个时候，她的姐姐总会站出来保护她，并且一遍一遍地告诉她：“乖，不要怕，母亲不在了，以后姐姐保护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变了味道，是姐姐美貌传扬出去的时候，还是见到心仪的人被父亲拉去配给姐姐的时候，又或许是她们在大堂翻脸的时候。
李怡然已经记不清了，她只是觉得好冷，这天好冷。她的自以为是害死她的姐姐，让她这么屈辱地死去了。沉塘啊，这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惩罚。等到九泉之下，她又怎么去见她的母亲，怎么去见她的姐姐。
李伟眼里满是沉痛，心突然软了下来。他的女儿啊，纵然是做了错事，可并没有泯灭良知。这一切不过是个误会，而自己也成为刽子手中的一个。他又有什么资格责备自己的女儿，他也错了不是吗？
还没等李伟发话，李怡然就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请爹爹恩准我出家。”李怡然的语气很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