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心思去怨去恨,我只是不希望他来打扰我,还望将军多加劝解,让他何苦为难自己又为难别人。”蓝文竹语气平淡的说道。
范伯南犹豫了下,“蓝姑娘当真无法重新接受逸风了吗?”
“重新?将军应当清楚我从未接受过他,所以何来重新,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想起了我,或者说注意到我,但我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这种念头。”蓝文竹自嘲的说道,“虽然我以前有那样世人眼中高贵的身份,不过我想将军应该很清楚我是个怎样的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特别是如今的处境,此刻我还能够有呼吸,我……我只求一生平静就好。”
范伯南望了望蓝文竹,沉默了一会,“我会再试着劝说逸风的,倘若蓝姑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到任何一家青云阁支一声。”
“我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好,这份工作足以养活我自己,不过还是要谢谢将军。”蓝文竹朝范伯南淡淡的笑了笑。
“蓝姑娘不必当我是外人,其实说来我们也算是亲戚了。”范伯南温和的笑道。
蓝文竹疑惑的看着范伯南。
“蓝姑娘有所不知,其实紫兰的相公高峰是我的徒弟,现在也是我的副将了。”范伯南解释道。
蓝文竹明了的有些意外静笑了下,“如此说来当日他是将我所请求的事委托与将军了,如今有幸认识将军,我是更加的放心了,我相信将军的徒弟定会善待紫兰的。”
“紫兰不愧是跟随在蓝姑娘身边的人,很优秀,受到高家上上下下的称赞和好评,他们夫妻二人感情更是恩爱有加,现有一儿一女,对她你可放心,不过听高峰讲,她一直对你的离去无法释怀,经常为此落泪,据说她几乎每月月初都会去你的坟墓上香除草。”
蓝文竹眼眶略有湿润的笑了笑,“那个傻丫头,谢谢将军告诉我她的境况,她过得好就好。我的嬷嬷呢?她怎么样?”
范伯南犹豫了下,转身避开她的目光,“她也许是年事已高,所以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如今是双腿瘫痪了。”
“瘫痪?嬷嬷虽然年事已高,但也才刚到六十呀,怎么会突然瘫痪?”蓝文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坐在她对面的范伯南。
“具体的原因我并不是很清楚,似乎也就是近两个月的事情,逸风上次去汉州时,应该有告诉你关于她的情况吧。”
蓝文竹沉默了,她的脸色顿变,难过且面如寒霜。
到了州府门口,已前进几步的蓝文竹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目送她的范伯南,冷声说道:“将军,告诉他,别让我恨他。”
范伯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蓝文竹忙活了很晚才回到宅院,往常无论多么的疲惫她进门后的第一件事都会是直接去厨房给自己弄吃的,而今日她却是直接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