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桓真也诧异,二皇子这样的身份,还不习惯别人服侍?不可能!腐败的封建阶级不是应该无比接受旁人当丫
二皇子一哂:“本王倒是有些想不出,堂堂傅家如何养出你这样的嫡女,出得江湖,入得后厨。”
“王爷要作对子么?”死小孩,脾气比起司徒煜来,更讨嫌。傅桓真不耐烦听,伸手就去拽他腰带。
二皇子早就差不多虚脱,没有力气与她对抗,三两下被她剥了外袍,一时气急败坏:“住手!你个待字闺中的小丫头,怎可如此没规矩?”
傅桓真撇嘴:“王爷要灭我家满门的时候,怎地想不起来民女年纪尚幼了?”
二皇子其实虚弱无比,哪里有力气换衣服,摆摆手:“再动手,当真灭你满门。去唤人来。”
傅桓真自然也不是真要替他换衣服,嘁一声转身去唤人。二皇子解毒的事情隐秘,随侍的都是心腹,连王妃那里明显也是隐瞒着的,此刻门外只得一个宦人侯着。
宦人应了唤进门替二皇子更衣。傅桓真紧跟着走回去,就站在一步之外,表面低头避嫌,却拿眼角余光伴随宦人一举一动。
片刻之后,宦人捧了换下来的衣物告退离开。
二皇子换了干爽的衣物,也是舒服,靠在榻上舒口气,斜眼看向傅桓真:“你腰后藏了利器?”
傅桓真点头,摸出把小刀:“王爷要收缴吗?”
二皇子不置可否,道:“你这防备的样儿,是连本王身边的宦人都不放心?”
“王爷信谁,是王爷的事。”傅桓真将小刀藏回去,道,“王爷府里的人,谁能信,如今还说不准,我替王爷多防着点,不是坏事。”
“你这心眼也是够多。”二皇子合目休息。
傅桓真上前拿了软被替他盖好:“心眼再多,也防不住被人灭满门。”
“住口!”二皇子笑骂,“还有完没完了!”
莫玉和陆呈返回时,二皇子已经沉沉睡去。莫玉留下汤药,交代了陆呈相关事项便带着傅桓真悄悄离开王府。
隔了两日,刘淇和回返顺和药堂,只说王爷的病体已经好转,不需他们再随身医治,以后慢慢调养即可。
又隔几日,司徒煜回了京城。阳州王则出府去了城南山庄,泡温泉养身体。傅桓真这边自然知道真实原因是药力抵消,二皇子需要去躲着,遮掩狂躁不再发作的事实。
此后直到秋末,二皇子住在山庄没挪窝,不好好在家守着老婆生孩子——按莫玉的意思,在体内药力清退之前,最好也不要有子嗣,对小孩子有害——迷上了熬鹰。他在西南搜罗了许多猎鹰,还派人从北疆镇远将军那里搞了一对海东青回来,成日里泡在山林中养鹰。这位阳城第一纨绔实在名不虚传,玩什么都玩得不达专业不罢休。时日短短,他手上的猎鹰便成规模,若有实战磨练,恐怕不亚于一支精兵——难说梁兆阳便是看重猎鹰在战场的用途,才一面戍边一面还替他捕鹰。
送来的那对海东青很快孵出小鹰。傅桓真听了消息想象着毛茸茸的小鹰崽,一时冲动送信去问二皇子要。原本以为二皇子不会理会,不想隔了一段,王府山庄派人给她送来一只鹰崽。傅桓真左手接过小鹰,右手就交给沉香。沉香自然喜欢,还怕浪费了小鹰的天资,在习武之余,找了熬鹰人学熬鹰。禽类长得快,没多久,这只鹰便长大到翼展足有两米多,扇起翅膀时总是惹得灰尘漫天,很有腾云驾雾之感。自它存在,傅家院子上空基本没见过别的禽类,家里老鼠什么的也几乎绝迹。从这一点来说,吕氏见到鹰时虽害怕,还是容忍了它的存在。不过,做宠物养出来的,就算再有海东青的血统,要拿去打仗恐怕也是无用,何况还未成年,平常做个镇宅的宝,唬唬人而已。
渐渐的,傅桓真与王府的关系在这些迎来送往中,变成傅家公开的秘密。傅家人恐怕都乐见其成,或许部分人还打着她能入主王府或者被司徒煜看上的主意,对她出入家门的约束比傅桓铭、傅桓钟还要松。
秋末,皇帝大寿,京城传来旨意,宣召几位开府的皇子回京贺寿。
二皇子替自己老爹挑选了阳州许多名特产作寿礼,在傅桓真看来十分不走心,猜测二皇子对皇帝这个父亲失望得不是一点半点。
二皇子回京,贺寿是一则,查毒源更是首要,最好便是带着莫玉同行。而带上莫玉,就得带上沉香,带了沉香,自然傅桓真就没法子当甩手掌柜,于是干脆各自打包,再带上刘淇和还有顺和酒楼的掌柜上路,美其名曰要将酒楼和药堂开到京城去。
与王爷的队伍同行,原本应该是无需担心吃住和安全。可惜二皇子命不好,是个出门需要打幌子的可怜虫。傅桓真还打算着享受一次公费旅游的快乐,一路吃吃喝喝到京城,结果幻梦破裂,被迫扮成个小厮与同样乔装的二皇子脱离队伍,留个替身在队伍里继续吃吃喝喝,让人十分想要感叹命运不公。
不过好歹一路顺畅到达京城。
二皇子去扮他的孝子贤孙,傅桓真则带着人满京城游逛,选址买房开店。司徒煜在这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总算是没有白费当年日日陪着他玩耍的辛苦——拿出京城纨绔的气魄,顺当地在京城最繁华的吴湖边帮傅桓真开起了顺和分堂和酒楼。
酒楼暂且不说,顺和药堂京城分堂开张那天,刘淇和一露面,便引得城中许多同行上门庆贺,太医院也派了人来,很是长了面子。傅桓真缩在一边看着门庭若市的喜像,十分自得,仿佛已经看到未来金山银山的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