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一下,段青私自给她的钱,也不会小于两万了吧?
窗外雨声大了起来,陆小酒思绪很乱,想得多又繁杂,脑子里尽是以前模糊的记忆片段,大多都是关于她和段青的。
她强迫自己做事,把房间好好打扫一遍,洗澡,看书,再睡觉。
凌晨两点,头昏昏沉沉的,翻着手机信息看,又爬起来,睡衣没得换就拿着伞急急往楼下去了。
外面幕色沉沉,只有哗哗雨声和雨中朦胧的路灯,社区里的花卉和树木被雨水洗得湿嗒嗒的一直往下淌水,大滴雨水撞击砸在空空湿滑的路面上,顿然粉身碎骨!
段青的车不在,陆小酒心里依旧不安生,悻悻回去,辗转难眠。
这晚,段青自陆小酒家离去,去外面买了一个深醉,这些年了,第一次醉得一塌糊涂。
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有人骂他厚颜无耻当第三者,也仿佛任靖回到了身边,再次轻声提点他:“你我无缘,你和她也无缘。”
凌晨一点多,李奕接到段青将他送回了家。平日仪态庄重、风度蹁跹的男人,这次却颓丧狼狈得不成样子,眼神亦绝望孤寂透顶。
“离开北京……就真的,没……希望了!”
“没有可能了……”
“不走,不走……”
……
呢声断断续续,反复这几句,亦模糊得无法让人听明白,李奕试着叫醒他,却根本不可能!
呼哧呼哧,将段青背回了家,扔到床上后,见这男人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李奕想起来,给陆小酒发了条信息,见她回了就打了电话。
“小酒,你是不是跟段青说了什么?”
“什么,怎么了?”陆小酒接起电话。
“醉得要死不活的……”李奕侧头瞅了段青一眼,叹息说:“好像挺难过……”
“没说什么,没事我就挂了,有些困了。”陆小酒说。
李奕叹息说:“那你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段青就醒酒了,一阵头痛后依稀还记得昨日种种,他摁了摁眉心起床去冲凉。
李奕听见浴室水声也跟着醒了,要开段青的车去上地,段青说:“别了,你打车吧!”
“嘿,大晚上我好心接你回家,你就这样回报我啊!”说着,李奕去拿段青的车钥匙。
段青想了想,说:“我给你另一辆车的钥匙,比那马自达好多了,一会儿我还要去接陆小酒上班。”
“老段,你醒没醒酒?在说梦话吧?”
段青不理会,拿浴巾一裹,用毛巾擦了擦毛发,去换衣服。
“我听说她已经离职了,怎么还去上班?”
“不像你,她走的是正常程序。”段青瞅他一眼,在衣柜里选了一套衣服丢在床上,依旧是雪白衬衫,银灰色西装,只是暗纹和昨日有些微差别。
“那也不用去接她,还真把自己当她男朋友了?”
这话猛地扎了下人,段青停了动作,稍瞬神情又恢复往常,问:“我去接她,你不高兴?”
“你愿意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李奕说。
去车库,段青将他平时出去玩才使用的那辆悍马车钥匙给了李奕,李奕掂了掂钥匙,冷笑了声:“昨天哭丧着个脸,真可惜没给你拍下来……”
段青瞥一眼李奕,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李奕过去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总在小酒那碰壁,真受不了了收手也是好事!”
段青没立即接话,李奕说:“昨天见你那样儿,我看了都挺心酸,浑身湿漉漉的,衣服又湿又皱,还有你有没有细看过自己的脸,咱都老了,一笑眼睛都有细纹了。我错了,你先别拍我!我承认自己以前有私心,你有能力我认为你可以照顾陆小酒就让了步!可现在看你这样子也挺遭罪……缓过来了么?一晚上时间就能缓过劲儿,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吗?我不相信,算了,好好过日子吧,真的,老段!别再挥毫自己的岁月……”
“呵!你认同不认同,我都会做我觉得该做的!我要做什么,你也阻止不了!况且,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受不了的!还有昨晚醉酒的事,跟她没关系,只是我自己心烦!”段青轻松笑道。
李奕冷哼一声,说:“昨晚我跟她说你大醉,她好像什么反应都没有,也许,你在她心中从来就没把你当回事!”
段青转身就走,末了,背对他说着不相关的话:“大晚上的,你不该给她打电话吵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