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奈河甚么都捞不到,也别妄想着还会步入轮回。
挖了心可以步入轮回,但是灰飞烟灭的过程无比疼痛。
我不晓得郁垒又在外面犯了甚么事,惹得人家要屠我满门。
即便郁垒是我弟弟,我也愿意相信他,可明摆在眼前的事情,我就是有一万张嘴也替他辩解不明白,更何况人家指名道姓提了郁垒,我若还是执迷不悟的替他说话,不只是对他,更是对家里所有的鬼丫鬟都不负责任。
信上写的很明白,猫妖吸人血的案子,郁垒判案不公,激怒了人家,人家现如今已经把他软禁在琉璃夜,叫我给个说法出来,如果我仗势欺人坚决不给个说法,从今儿晚上戌时开始一直到子时,每个时辰杀我家里四个丫鬟,直到杀光为止,如果过了子时我仍是不肯露面,不但郁垒的小命保不住,对我这位鬼帝大人,人家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跟我客气。
看完了信事情基本了解个大概,猫妖的案子如我所说,果然没这么简单。
安抚了丫鬟两句,握了信提着衣摆迈出门去,琉璃夜没去过但是听说过。
伽蓝街的西街有条盂兰巷,素日里鬼气就是超级旺,到此一游的常客,多半是画皮鬼,狐妖和身为断袖的魔,像郁垒这种拜了官职又酷爱这一口的男鬼,是凤毛麟角的少之又少,琉璃夜的地理位置,可以说是深的不能再深偏的不能再偏,但人家掌柜的就是有能耐,就是把这琉璃夜给做成了酆都里最大的酒馆,做成了酆都里最大的勾阑。
我赶到的时候,子时早就过了,不晓得家里面的丫鬟能不能撑下今儿晚上。
眼前有幢别致的古楼,老式木质结构,外立面风格厚重硬朗,有种远离繁杂的低调,古典的三合庭院,古朴的招牌上题着琉璃夜,三个浓墨重彩的大字,大门两旁还题了两句同样浓墨重彩的诗:芙蓉幕里千场醉,翡翠岩前半日闲。
我站在古朴的木招牌下面愣了愣神,没成想郁垒的志趣竟是这种的。
我一直以为就郁垒那性子,兴趣理应是那种,香艳的贴近大众生活呢。
不多时一个涂脂抹粉的男鬼,被我敲开门走出来,问我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我看着他油头粉面的样子差点没吐出来,脑袋里又浮现出某位王爷的身影。
我心道:“来这种地方还有甚么贵干,要么就是饮酒作乐,要么就是一度春宵。”但还是端好了笑容,不跌身价的报出自己的名号,并抖了抖手中的信。
我料想,这人胆敢屠我满门,就没有想着,要在酆都里低调行事。
所以说,他既软禁了郁垒呆在琉璃夜,这事情在这里就是公开的秘密。
果不其然,人妖男鬼一听我的名号,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惊魂不定:“那个,神荼大人请先稍等片刻,这事情我做不得主,得请我们掌柜的出面,您先稍等,稍等啊……”
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门后有小跑的声音远去,我再次被关在门外。
接下来我连回神的时间都没有,仅仅几秒钟之后,大门再次被打开。
这一回,人妖男鬼的身后,站了个长得还算正经的男鬼掌柜的,头发半长,有点溜肩,披了件淡金色的长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妩媚劲,掌柜的问我:“姑娘可是东方鬼帝的神荼大人?”
我正了正神色颔首道:“正是。”
“神荼大人是为郁垒大人之事来的?”
“正是。”
掌柜的略一思考,闪身给我让了门旁的一条路:“神荼大人请。”
他这话说的,我直接感觉自己鬼帝的身份形同虚设,仿佛在这里还有一个人,比我的身份地位要尊贵的多,也比我有发言权的多。
人妖男鬼和他那妩媚的男掌柜,交头接耳了一阵子,便对我比了个请的手势道:“神荼大人请这边跟我走,留意脚下,我们这里比较乱。”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