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掀笑靥,比九尾天狐还要摄人心魄,好在安紫炎看不见她现在的样子,不然她后面的话只能说给鬼听了,反正安紫炎是不敢信了。夜渐幽深,湛蓝的色泽渐渐被墨色氤氲渐染,黑暗其实也有种力量,在夜晚茂盛的树冠下低头看去看不到自己,仰起头来却能看到最美的星索,虽然说好像有对比的因素在。
安紫炎是一直觉得语言有种力量,穿越虚幻和真实,可是现在她是真的迷惑了,她觉得荧惑的语调轻柔得有种蛊惑的力量,她心生戒备却还是渐渐身陷漩涡,没办法,她真的怀疑她说的是真的了。这句话好复杂啊,安紫炎更郁闷了。
流珠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安紫炎梳着双马尾,穿着浅黄色印棕色维尼熊的T恤和樱花粉色的短裤坐在自己床上,抱着自己的维尼熊忧伤得很可爱。顿时流珠就愤怒了,走上前去掐腰站定,喷了安紫炎一脸唾沫,皱着脸责怪,“我说安紫炎你要是上铺的我还能理解,你一个下铺颠颠地爬上去是要闹那样啊?”
“流珠,”安紫炎拖长了音儿唤了一声,流珠登时不知道是不是该震惊于她这德行。“你怎么了?”“你相信有前世今生么?”安紫炎的声音轻得虚无飘渺,黑曜石般美丽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在传递自己的不安。
流珠眨眨眼睛有种感觉很不安心,却干脆利落地冷笑一声,来了一句,“别闹了,我只信人死如灯灭,作为无神论者,你这么说(以下省略几万字)。”话说真的听多了,好像也听不到了,所以安紫炎只是默默地摸了一把脸,淡定地说,“嗯,你说的对,可是我发现一个悖论。”
“eng?”流珠樱唇微嘟,疑惑得很单纯,安紫炎于是就着抱着玩偶的姿势滚到在流珠床上,大致地把萤惑说的那些事复述一遍。流珠感觉这个天雷滚滚过啊,那么现在这么酥嫩嫩的自己到底是几套杯具啊。安紫炎撅着嘴等待回复,她的眼神就快要把流珠万箭穿心。流珠表情纠结,扭扭手指,感觉无比郁闷,犹疑道,“我不是不信,我只是,”眉头深深地蹙起来,流珠明眸陡转,疑惑的视线快要织成一张网,终于在火花电石间找到灵光一闪。
猛地抬起头来,她咄咄逼人的视线吓得安紫炎警惕若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耳朵都快竖起来了啊。流珠放任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一周,而后疑惑道,“你到底是听谁说的这些?”安紫炎垂下眼眸,一句话已经溜到了舌尖,可是安紫炎再度思忖片刻,忽然间变换神态奕奕染地说了一句,“那不重要,反正你也不认识。”
流珠一时语结,瞪大了眼气呼呼地看着她,没想到安紫炎居然不信她,跺脚质问一句,“我说紫炎你是什么意思,你我之间还有秘密?”安紫炎到底是不好意思,所以也不看她,只是慢慢地往后说,“咱们之间也有秘密啊,没听人说么,公开的秘密也是秘密,而我的秘密只是我一个人的。”说到这里,安紫炎微微抬头睨了流珠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透着委屈。
流珠默默地抬起脑袋盯着房顶郁闷已极,反正安紫炎霸占了她那,她索性在安紫炎床上待下来。月白风清夜色淡淡的,无限静谧的美好直接被安紫炎粉得碎碎的,安紫炎朗声问道,“流珠,你知道有什么法器可以在幻境中直接看到三生石么?”流珠不搭理她,安紫炎自己觉得没趣,撇撇嘴再次唤了一声,“流珠,”流珠抖了两抖,好可怕,这货居然比她的小猫还嗲,真是,算了她也不说什么了。
换个姿势,流珠端庄威严地说了一句,“什么事?”我勒个去,安紫炎觉得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就差喊一声众卿平身了,您可不是在金銮殿啊。心里虽这样想,安紫炎却没露出来,而是认真地问,“流珠,我说的那种东西你知不知道啊?”“知道,”流珠十足傲娇地拐着调说,“不就是好像能把天下万物尽收囊中的东西么,能令持有者堕入幻境,就像是观看3D电影似的,哦,不,”流珠弹弹指甲,认真的神色尽数收敛眼底,最终极为轻缓却又认真坚定地说,“肯定比那真实,我知道它的名字。”
这句话拨动了安紫炎心里的一根弦,发出铮的一声,安紫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游弋在湛黑夜空的美丽星索,刚想再度询问,可是流珠还是说在了前面,“你想知道是吗?”安紫炎真心抢不到机会,所以干脆垂下头来猛地点头,就像是期待主人嘉许的纯白小哈巴狗,比珍珠还具有喜感呢。但是流珠难得没有打趣她,反而冷凝道,“难道你不该先说是为什么吗?”
安紫炎顿时又苦了脸,无奈地耷拉回去,流珠愤然站起,几乎把鼻尖贴到了安紫炎脸上,挥舞着手臂气势汹汹地说,“那你呢,就不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安紫炎眨眨眼,一脸的懵懂,却是落寞如雪纷纷扬扬,来了一句古话,“请恕我无可奉告。”流珠瞪大眼睛看了她三分钟,最终愤愤地回到床上,抄起安紫炎的枕头砸在她身上,这个主谓宾关系令安紫炎无限委屈地嘟起了嘴。怎料却有意外惊喜。
流珠的声音丝丝缕缕地传过来,带着一点凛然的生气,“须弥纳戒,反正不是在那个新来的星蕴学姐那,就是在亚当那。”(这称呼都能说明这俩在流珠心里的地位,就是那么一点也不一样)安紫炎顿时欢喜雀跃,摇着尾巴绽放一脸璀璨的笑意,“流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真不愧是魔幻的情报女王啊!”
流珠纵然对她很是不满,却还是被她这狗腿模样逗笑,抿着嘴说,“就你嘴巧,”可是流珠的心思何等灵巧,那叫一个瞬息万变,陡然想到安紫炎现在对千蝶舞的追崇,不由问了一句,“那也比不上千蝶舞啊,人家可是魔幻的情报集散中心啊。”丝滑的发带舞弄在指尖,流珠装作不在意,其实却是竖着耳朵等待安紫炎的回复。
安紫炎心思简单,居然没听出流珠的吃味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娇憨道,“流珠,你说的对,确实是千蝶舞的消息灵通。”说到这里安紫炎有有点愧疚,嗫喏道,“流珠我真是想错你了,居然觉得你会小心眼地不想承认千蝶舞在这方面比你厉害。”流珠气得咬住嘴唇,你妹,安紫炎你的立场还有没有啊。
“不错啊,”流珠的语调已经进化到了九曲十八弯,七上八下快要赶上云霄飞车,“安紫炎你这么两天就把咱们这么多年的友谊背叛了,真是。”坏就坏在安紫炎太实在了,居然纠正了一下错误,“哪有这么多年,根本就只有两年还不到好不?”流珠感觉自己的毛快竖起来了,最后这句话扔的就有点硬邦邦的,“行啊,安紫炎,反正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就是认准了千蝶舞了好吧。”
安紫炎心道我没那么忠诚,皱皱眉头想起了一句广告语--认准这只鹰,却着实忘了是什么的广告了,无辜疑惑外搭点小忐忑,安紫炎问,“不是,流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意思,分明是你先说要和千蝶舞好的,我这不是响应你的号召吗?”安紫炎这样说完,流珠顿时觉得天也蓝了气也清了(完全不介意这是晚上,这就是传说中的融情于景吗?!但怎么看都像是哀景衬乐情啊,虽然说没听说过这用法,反过来倒好像有一个。)
流珠笑得很开心,弄得安紫炎莫名其妙,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六月飞雪啊,这叫一个冤。流珠却娇俏问道,“看起来安紫炎还是在乎我多一点啊?”安紫炎在经历了这一晚上的刑讯逼供后,终于明白凌云为什么会觉得流珠可怕,她现在也可以举个爪说有同感么。但是现在明显还不到她脑洞大开时候,她深深地了解,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自己也就不用活了。
眼波频闪,大脑高速运转,所有的细胞都在提供ATP支援,安紫炎自认这句话编纂的是万无一失了,“那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所以很重要。”流珠扑哧一笑,深感自己把安紫炎逼得也可以了,心道咱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安紫炎这样子卑躬屈膝,她也不好意思再拿她闹着玩,却还是打趣了一句,“那千蝶舞呢?”
想着凌云平时敷衍她的功夫,流珠心底掠过阴霾,什么叫做我喜欢你也喜欢千蝶舞,可是不是一个类型的,我对她远没对你深。看穿他的真面目,流珠心中恨道,等以后他再被处分她才不去救他了。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她看谁有用他稀罕谁吧,要不是在魔幻自己的价值比较大,那谁占了那位置还不一定那是吧。那还不是把自己和千蝶舞降到了一个层面上,你行,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重要性。
反正流珠觉得凌云这句话还不如糊弄安紫炎的有价值呢,貌似是因为凌风,流珠不知道安紫炎安浅陌VS千蝶舞凌风的一幕,所以不明白为什么安紫炎会突然想起他来。流珠多少觉得凌云有点可怜,好在她也对凌云心生了隔阂,所以不在乎他被冤枉。(凌云哭死了)。记得当时凌云被安紫炎捶得没法了,只得说,“我对你多好啊,我发誓,”说着还真的举起右手属兔子耳朵对天,眼神真挚到改变了身遭气流,生怕安紫炎不能感同身受,“跟对我亲妹妹那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