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看到安紫炎下意识的一点闪躲,流珠撩撩遮挡视线的发,看看安紫炎若无其事的样子,思忖片刻问了一句,“蝶舞有跟你说我什么吗?”安紫炎恍若惊兔地跳开一点,流珠实在难掩震惊,好家伙呀,要是每个人这速度都跟安紫炎似的,瞬移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安紫炎眼神飘忽地笑得尴尬,“哪有,她又不了解你。”
安紫炎慌忙走掉,流珠揽揽额边发,眸光流转潋滟后眸色渐深,放松身体斜靠在床柱上,表情很淡定心底暗潮汹涌。安紫炎,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有漏洞,如果是真的什么也没说,你会斩钉截铁地反驳,千蝶舞又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说千蝶舞不了解我,与其说是在宽慰我,还不如说是在坚定自己内心的信仰呢。现在看起来,这个问题是不但她说了,而且你信了,真不知道该讨厌你们俩谁比较好。
安紫炎和千蝶舞进展得很快,事实上安紫炎不是个积极的人,所以格外欣赏主动的人。基本上每节课一下,千蝶舞都婀娜多姿地走到安紫炎面前,温柔娴淑地坐到她的大腿上,然后开始小鸟依人的絮叨。虽然说千蝶舞的话题也未必能实时更新,但是轻柔的语调和满脸的兴奋倒是十分吸引人。凌风总是很震惊地看着流珠斜斜地瞟着千蝶舞,目光不善。
安紫炎心里也不是半点不煎熬的,短短半天,她都收到流珠的十封绝交书了。安紫炎十足郁闷,可是流珠真不知道她为什么格外讨厌千蝶舞,是因为有危机感吗。不过说起来千蝶舞和流珠还真是有点像,虽然说流珠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女汉子样,但是这掩盖不了她有一颗玲珑剔透到傲娇的心。
所以说,你是一点没想到自己身上就对了。
但是其实安紫炎也有自己担心的事,那就是虽然说自己问过千蝶舞,她说绝对没有这个心。可是,对对手指,安紫炎纠结地瞟瞟凌云的空座位,可谁又能提防一只犯过无数次此类错误的兔子能放过一大片水草鲜美的草原,而且还是自动送到眼前。安紫炎可不想兢兢业业地替流珠看着凌云,最后却功亏一篑还变成了监守自盗。嗯?少说也是个协同作案的吧。
形状美好的樱唇泛起一丝苦笑,安紫炎揉皱了第十一封绝交信。谈笑归谈笑,笑完之后千蝶舞清秀的容颜上闪过一丝艳羡,惆怅声儿落寞道,“你们几个感情真好哈。”蝶舞垂下来的眸微微勾着,眼线妖娆,眼角闪着一点光,安紫炎蓦然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千蝶舞却毫不在意,纤长白皙的手指挑起安紫炎的发尾,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话,“我是对凌云没意思,但凌风看起啦还不错,你们看起来很熟的样子,能帮我介绍吗?”
千蝶舞的声音其实不算高,所以凌风没听到,依旧是他大大咧咧的模样没有错,但这却没逃过一直竖着的流珠的耳朵,闻言一怔的流珠手下无意识地揉皱了一张纸。果然,狐狸耳朵露出来了吧,她就不信千蝶舞真能什么都不知道。而那边,千蝶舞还正一脸纯真满怀兴味地看着安紫炎,安紫炎看着她柔美一如昨日的容颜,倒是没那么发散的思维直接想到蛇蝎美人,却是实打实地明白了什么叫美人泪,英雄冢。
只可惜她不是英雄。
目光流转,暗沉若急湍,安紫炎微捻着袖口,没有说话,有点儿赧然地发现,不知道是不是流珠说的次数多了。她虽然心里不这么认为,可是却有点私人领地标签已贴,不愿意被人染指。
所以说,安紫炎是要装蚌壳吧。
安紫炎坐在棕色的藤椅上,夏日的阳光透过蓝色天鹅绒窗帘半掩的落地百叶窗,打在穿着白色蕾丝T恤略带银灰色的安紫炎身上,六分轻熟。刘海微斜,安紫炎难得愁云惨淡万里凝,不但齐人之福不好享,两个朋友不对盘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呀。现在她是在教室听千蝶舞巧笑倩兮语笑嫣然进行独家流珠内幕大揭秘,回了宿舍听流珠苦口婆心地教诲千蝶舞的真实面目,听得安紫炎呀,各种欲哭无泪啊。
计划之外的一句话却全面翻盘,打断了流珠的喋喋不休,态度也出乎意料地好起来,安紫炎十分郁闷地摇着一根手指头说,“我不需要知道她的真面目,我能看见认出来就行了。”流珠不知为何忽然之间龙心大悦,妙目流转逡巡在安紫炎身上,忽然把手臂上挂着的外套往臂弯里挪了一点,俯下身来拍了拍安紫炎的脑袋,跟哄豹豹似的。安紫炎顿时傻眼,听流珠说了一句,“嗯,对,我和她就没有可比性嘛,紫炎真是从没这么聪明过。”
安紫炎痴痴凝视着她转过纱橱,这才回神,眨眨眼愤恨地嘟囔道,“我一直都这么聪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