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1 / 2)

第二早天色总算好了些,有半边太阳,阴云偶尔遮阳,偶尔飘开,就是没把整个太阳露出来过。

我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一看监控,黄小姐的旅馆里有一群身穿蓝衣的汉子进进出出,什么旧床旧沙发都搬出来运走了,这架势,似乎在开始装修。

我沉思,第九世界的黄小姐的死亡,也许在我和阿素身上?主观上我们没有杀人,或许我们是个诱因接而导致了黄小姐死亡?又或许那天恰好在旅馆的我们,被当成了一个挡箭牌?

除了这几个动机,我再想不出其余,凶手仿佛是天边浮动的乌云,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卞先生和阿素提议该启程了,黄小姐的事我的确毫无头绪,我也想尽快跟他们走,一探最终目地,两年记忆的消失在我看来与阿素不大相干,如果因为阿素的死亡让我悲痛失忆,那么我每天面对她,记忆多多少少应该会受一点刺激,从而想起一些片段。

可日日面对她,我的记忆毫无波澜,他们两方的说辞,我最多信三分。

在分不清谁人对我怀鬼胎时,那么我就是一个人。

启程前,阿素照样去超市帮我买了一些口粮和水,她告诉我,卞先生这次预测的时空漩涡大抵在野外那个方向,所以她还买了帐篷和一些登山的工具。

我们几个人做出租车朝西郊去,一到野外,卞先生就拿着罗盘导航位置,他边带路边跟我说,越往后走时空漩涡出现的地方越刁钻。

小苏现在已经没那么喜欢臭脸了,她反而玩笑道:“这是闯关玩呢?”

卞先生淡淡道:“小姑娘喜欢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

晋宇望了一圈周围,又瞧了一眼阿素的勾玉,不着边际说:“这个诡异的地方恐怕你们也不熟悉吧?把我师弟带来,想让他做活人钥匙,完成你们的目地,是吗?”

我顿了顿脚步,阿素动作自然地牵着我往前走,她轻轻一笑,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对我说:“要是人人没有证据的乱说话,要公正何在?你说是不?”

“是。”

我虽答应的快,还是有一点不想前行了。

小苏跑到我们中间来毫不客气地撞开阿素,她还挑衅地扬起下巴看阿素。

阿素眼神冰冷,似乎在隐忍。

我拉开两人,用自己分开了她们的距离,我想把小苏让给晋宇带,晋宇躲得老远了,他说小苏是托付给了我,不是托付给了他。

师父如今没再阻止我进入这个地方,是否在默认,我来此是天意?每个牛逼哄哄的得道高人,总有一番想阻止却无能为力的事。

我是如此想的。

已走得腰酸背痛,我回头,透过空中的袅袅云雾朝山下远望,我们已经离城市越来越远了,今天走的路,大概是我走过最长的路。

眼下的我,以为这就是长路,实则不然,更长的路,还特么在后面静静地等着我呢,我咬牙,继续卖力地走。

小苏偶尔闹闹别扭,喊累要休息,除了我没人惯着她,连晋宇也埋头只走。

小苏刚开始闹,后头见没人迁就,还是规规矩矩地的了。

我揶揄问晋宇,你怎么不闹一闹?

他叹息一声说,想通了呗,你走你的路,我护我的哥们。

这话虽感动,听起来实在起鸡皮疙瘩。

山里的路不好走,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根捡来的棍子拿来当辅助,用来打荆棘是主要,卞先生不走寻常路,偏喜欢钻一些没人走的道,因此我们总被茂盛的灌木丛扎。

不,该说那死罗盘的针专门挑不好走的路,想要为难我们一样。

小苏想要做什么,我一眼看穿,她根本就是不是娇生惯养,而是故意给我们添麻烦,她利索起来,哪就差阿素了?

啊!

身后传来小苏尖锐的叫喊声,我们全体顿住了脚步往后看。

我有点不耐烦地骂她,又怎么了你?!就你他妈的屁事儿最多!

小苏埋头咬着唇,眼里含着泪,她抱着腿不停地往后退,就是不肯再说一句话。

对于小苏的拖拉已经没人会去关注了,他们最多在原地无语地等待,我走过去一看,嘶!竟有一条棕褐色的粗蛇朝我们这个方向爬行,它吐着凉凉的信子,头部略呈倒三角形,它试图攻击小苏。

再一看小苏的脚踝,有两个血淋淋的牙洞,我顿时天旋地转,师父的宝贝女儿被毒舌咬了?!

我赶紧横抱起小苏噔噔往后退,她扭着身子不想让我抱,显然是在生我冲她发火的气,我勒紧了她,慌慌张张地问大家,“怎么办?!小苏被毒舌药了!是不是要吸毒血?或者把腿给她绑住防止毒血侵身??”

卞先生毫不畏惧地走上前去,他用棍子狠狠敲晕了那条蛇,他瞥了一眼小苏,提起那条粗而短已经晕菜的蛇,云淡风轻道:“放心,没毒的,这是伪蝮蛇,看着像毒蛇而已,其实是颈棱蛇,温驯没有攻击性,主吃蟾蜍和蛙类。”

“你确定?!”

“以我人头确定。”

得到卞先生的保证后,我猛得松了一口气,全身又有点发软,连小苏都快抱不住了。

就算我死,她都不能死!

阿素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她看我们的眼神有一点吃味,她靠上前,示意我把小苏放下来,态度还算和气,“被无毒蛇咬局部消毒一下就行了,你把她放下来,我帮她消毒。”

此刻小苏唱反调地勒紧我的脖子,她立即摇了摇头,扁着嘴,一副委屈可怜样儿,“不要!我不下!脚很痛!”

刚才冲小苏发火,我是有点愧疚,于是像以前一样耐心地哄了哄她,她那能挂油壶的嘴才慢慢不翘了,只是她还是不愿意撒手,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没敢去看阿素的眼睛,我对小苏也算是宠妹妹一样的疼爱,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我也有些心力交瘁,起初她们争抢我的美妙滋味儿已经逐渐变成了负担。

我抱着小苏矮下身子去,以方便阿素帮她消毒。

阿素轻松地拧开了矿泉水盖子,下一刻,盖子呈抛物线状的飞出去,她粗鲁地把水往小苏的伤口上倒,她的动作真不像是在帮小苏清洗伤口,而是像冲马桶里的粪便一样。

小苏龇着牙,将我搂得更紧了,她柔软的脸颊深深贴在我颈窝里,时不时嘶几声气。

“矿泉水洗伤口你也疼??”我狐疑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