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24小时~请小天使们支持正版~可惜宋槿不在意他有没有朝他笑。
他只知道这两位是驸马的生父和胞弟,而驸马,昨日害得长公主割了手。
他没在门房仔细擦过的椅子上坐下,只站在门口,说了一句话,“崔祭酒和崔侍郎若是想问驸马为何软禁,只需回府去问问崔夫人,当年殿下为何进宫。”
他原本想说完就走,只半转过身后,心中仍旧郁郁难言。
因而他又加了句,“驸马和崔夫人做了这等事,这些年未曾感到一丝愧疚,还想着用婆家的身份,让殿下照拂崔家,实是让人不耻,也让人恶心。”
房里的崔子绪闻言便要跳起来,却被他父亲死死压住。
崔父皱着眉,想到当年他过问此事,夫人却为娘子侄女抱屈的一幕幕。
他压着怒火回了府,直接抓了崔夫人身边最得用的嬷嬷审问,而得出的结果让父子俩最后出了刑房门时,腿都是软的,说不出一句话。
谁也没想到,崔夫人居然想给驸马纳妾,而驸马还遵母命,欺瞒了长公主。
当天夜里,一顶素衣驴车就将崔家当家夫人送到了乡下的庄上疗养。
次日早朝,崔祭酒就因旧疾复发请求辞官归隐,御座上的长公主似笑非笑,颔首应了,只给了个将将能装点门面的封赏。
曾经煊赫一时的名门崔家,朝上上得了台面的,只剩个狠狠得罪了韦相一派的崔侍郎。
竹猗下了朝回府,正好看见宋槿垫着脚尖,给她房里的花瓶换上几枝开得正好的梅花,冷冽芬芳的模样,灿烂得好过春光。
宋槿听见脚步声转头,犹豫了一下走到她面前,朝她摊开了一本书。
书里夹着一朵开得正艳的桃花,映衬着后面的诗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世家。
宋槿的小脸通红通红的,悄悄掀了眼皮看几眼她的脸,像是在确认她的情绪,“这是我在院子里找到的,今年开出来的第一朵桃花。”
“送给您,您以后一定会好的。”
他在用这么笨拙的方式,说一个声名狼藉,全天下都知她贪恋男色,荒诞不堪的长公主,会是一个“宜室宜家”的女人,会有一个好归宿。
她只不过救了他一命,他就这样黑白不分的护着她,想她好。
竹猗蹲下身,把还总也养不胖的宋槿抱进了怀里。
她拍拍这个小男子汉挺得笔直的脊背,感觉到那张漂亮的小脸红得都能煎熟荷包蛋了,主人却还是心软地不肯挣扎开来,就怕自己没安慰好她。
但是那朵桃花那么香,香得人的心都软了。
春去秋来踏过了时光,七年也不过是弹指间。
小皇帝满十岁后,在几个保皇党的老臣的坚持和长公主有意的放权下,就开始逐渐接手政权,到了去年封笔的前一日,长公主更是突然开口,让他亲政。
于是通徽九年,开年的第一件事,便是小皇帝亲政。
御阶之上,孤零零的只剩一个位置。
十二岁的宣帝笔直地端坐在上面,没有在听取朝臣意见后再转头询问左侧的长公主,而是沉吟一瞬,便直接下了政令。
一个早朝下来,保皇党的老臣都笑眯了眼。
临到了,宣帝朝随侍在一侧的侍人看了眼,侍人站在御阶上,打开了手里明黄色的,绣着威严庄重的五爪金龙的锦帛。
众臣都猜是对长公主的封赏,低头拱手以示庄重。
但不过开了头,就惊诧了他们的心神。
圣旨上一条条,都是对一国之相的罪责的呈列,从当年裕州一案的背后主谋,买官卖官的银两往来,朝堂上的结党营私,藏在槐州的兵马粮草……
韦相尸位素餐,以权谋私,意图谋反,且已罪证确凿。
连反应时间都无,这边禁军刚刚将韦相和其任工部尚书一职的嫡长子压入天牢,那边五城兵马司就将宰相府围了个通透,全部送去天牢关押。
唯一幸免的韦家人,只有长公主府的那位二公子。
韦相伏法的次日,与其往来牟利的数十位大臣也纷纷落网。
而职位空缺不过几个时辰,再早朝时,朝堂上多了不少新面孔,原本的主事典薄补了尚书侍郎的缺,新来的则补了他们的缺,理事居然与从前别无二致。
事已至此,绝非一日之功。
年初十开朝,正月十五元宵节那日,宣帝又颁了一道圣旨。
长公主卧薪尝胆近十年,名誉尽毁,终于在奸臣伏诛之际,得以真相大白。
那道圣旨并未由大臣执笔,宣帝花了整个春节的时间,逐字逐句地修改,最后一句更是情深意切——长公主执政十年,朕幼弱如此,然国泰明安,政通人和,长公主非是于朕如姐如母,更是于天下如姐如母。
圣旨被写于皇榜之上,由识字的书生大声朗读,告知百姓。
然水滴石穿,绝非一日之功。
便是宣帝在圣旨上不惜贬低了自己为长姐声辩,在百姓之中,那位摄政长公主还是为了美人便不管不顾,满府皆是男宠的人间异类。
坊市中,茶楼中,最受欢迎的还是长公主和她的男宠的种种轶事。
若是男宠们要分个排名的话,名列第三的是与那位前韦相府上的二公子,现任的户部尚书韦省之。
两人之间夹杂着家恨情仇,凄婉转折的故事,赚足了闺中少女的眼泪。
第二便是与那位拒不回镐城的前乐师,原裕州太守岳桡沉。
这位自从和长公主春风一度之后,就惦念至今,情书写得足够堆满三个库房,在坊市中成为各位少年郎追求心上人的利器。
连宣帝亲邀其回朝都被拒绝,回信说若宣帝愿意让长公主与驸马合离,与他成婚,便昼夜不缀地回朝,自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