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请了一个假,没有去铜雀门上班。
我打开电视剧,心烦意乱地躺在沙发上发呆,我耳边一直回荡着尤姐的话,她和阿恒有多年的感情,这使我醋得难受。
我在沙发上烦闷地蹬腿,一会儿打枕头,一会儿捶沙发,我反反复复地折腾,将沙发捣成了一个乱糟糟的狗窝。
我发癫之时,阿恒竟然喝着酒进门了,四目交汇,我窘迫地坐正,他则转头拉上了门,忽视我刚才的疯样。
阿恒今天回来的极早,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对于我没去上班,他也感到讶然。
他把酒瓶子顺手搁在了饭桌上,脸上神色清明,大抵没有醉,他走来的步伐较稳重,坐下之前他先理了理沙发,整个人虽沉默不语,但是并没有让我感到拘谨。
他清理完茶几上的烟灰缸,又搜出手机看新闻。
我扫了一眼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清朝剧,不记隔夜仇,态度平常地说:“你不看电视吗?”
阿恒放在智能手机上滑动的手停了一下,他略略一瞥液晶电视,声音很低,“不喜欢看清宫戏。”
“我也不喜欢看。”
“那你为什么看。”他朝我说话的时候,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酒香。
我少年老成的长叹,“知了那段历史之后,想看看戏说上的清宫有多美,多盛世。”
阿恒与我默契地笑了,难得见他吐槽什么,他言辞犀利道:“从戏说到胡说再到瞎说。”
我将头枕在他腿上,看着他硬朗的下颚,谈笑风生地和他一起吐槽清朝剧。
说笑之间,我们仿佛恢复到了热恋的时期,他温柔抚摸着我的眉眼,低头想要吻我的刹那,他的动作凝住了。
阿恒那张红润的嘴唇距我仅仅几厘米,彼此的呼吸都呼在对方脸上,我按耐不住心痒,搂住他的脖子,抬头准备亲上去,却被他遏制了。
我被阿恒稳稳地横抱在他怀里,他珍惜地一搂再搂,搂得我越来越紧,他的下巴在我额头摩挲了许久,有点扎人,近距离间,我只能看见他微凸的喉结不断地在吞咽,他缓缓地说:“苜蓿,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么?”
“好呀。”我蹭着他厚实的胸膛,依恋着他。
“我...把我目前所有的存款都给你,我送你去一个远一些的城市,去新加坡吧,我会给你办理好一切,我们先分开,如果你能等我,就等,等不到我,你就找新男朋友,结婚生子...。”
阿恒的话像一道惊雷直劈我的大脑,也像一盆凉水直浇我身,让我短暂的发冷打颤,即使再冷战,我也从没有想过要离开他。所以,我当即就大声抗议,“不!!”
阿恒听到那声“不”之后,他直接蹙起了眉头,甚至想要撒开我,我死死地攥着他身上的衣服,厚脸皮地赖着他。
我的举动让他无可奈何,怕我摔下去,他还是将双臂环在了我腰上。
阿恒沉吟着说:“前段时间,我头脑发热,其实我是准备打一辈子光棍的...。”
我恨恨地指控他,“阿恒!你要了我,就不打算负责吗?你不是说,我们会有孩子的吗?你的甜言蜜语都是放屁吗?原来,你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是吗?!”
“不是!”阿恒忍不住反驳,他头疼欲裂的样子显得那么苦恼,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我,仿佛在用眼神表达他伟大的诚意。
我再也受不了他的反复无常,随手拿起枕头就疯狂地砸他,且怒吼道:“不是?那是什么?!”
阿恒打开枕头,像狮子一般扑过来将我摁在沙发上,他满额的青筋全部凸起,也扯着嗓子吼道:“我怕你受伤害!你以为我不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吗?我已是身不由己!我这个渣,有什么值得你爱?!”接着,他有些哑地道:“之前是我冲动了,现在……总是不安又后悔。”
这些话使我泪流不止,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嘴,故意刺激他,威胁道:“如果离开了你,我就跟别人睡,人尽可夫,自暴自弃,那这样你怕吗?!”
阿恒再没了语言,他俯头恶狠狠地咬扯我,仿佛要将我撕裂,他粗重的呼吸充斥在我耳畔,他边像猎豹一样驰聘在草原上,边阴沉地警告我,“不要因为任何人,去糟践自己!”
我任性地告诉他,“我就要因为你,去糟践自己。”
他堵住我的嘴,尽情释放近来憋屈的欲望,他狠命地教训我,在赐予我痛和快乐的同时,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苜蓿,不能糟践自己,你是我的幸运草啊...
我在他最累的时候,狡猾地问:“那你要给我糟践自己的机会吗?”
他无奈地长叹,“不了。”
我放心地背过去,捂着小腹。他探过头来,语气有一丝紧张,“疼?”
我点点头,骂他混蛋。
他慢慢下去,亲吻我的小腹,笑着帮我揉身上发疼的地方。
阿恒去洗澡的时候,他的手机屏幕亮了,我随意瞟了一眼,竟是尤姐,如果是别人我可以不看,但是尤姐让我不得不注意。
我点开来查看,尤姐给阿恒发过几条短信,第一条短信上全是阿恒的名字外加感叹号,第二条她约他见面,第三条她让阿恒别对自己太自信。
我不清楚她短信里的那些意思,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见她,只觉得胸口闷极了!唯一能让我舒服的是,阿恒没有回过一条短信给尤姐。
如果他们真有什么,他也不会正大光明的留着短信。
我停止了胡思乱想,选择相信阿恒。
我退出尤姐的那条短信,不经意间又瞥见了下面有姜春的短信,她曾经炮轰阿恒,你能带给苜蓿什么?你有什么出息?苜蓿傻愿意跟着你,你特么难道也装疯卖傻的毁人家姑娘一辈子?
一股无名的火气在心中直冒,导致于后来我常常对姜春发脾气。
我才将手机放回原位,阿恒就裹着浴巾出来了,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我想去看,顾及他在面前,我就抑制住了好奇。
直觉告诉我,发短信的人是尤姐。
阿恒拿起短信看了看,他的眼里毫无情绪,看完就将手机随意扔在了茶几上。他单手擦着滴水的湿发,盯着我问:“你刚刚动我手机了?”
“嗯。”我避开了他的视线,因为他看我的眼神,隐约带着一种防备感,使我很不舒服。
阿恒将有疤的腿交叉翘在桌子上,他按了几下遥控器换着台,直白地说道:“我不喜欢任何人碰我手机,别误会我有什么,这只是个人习惯,如果我想和谁有什么,第一时间会向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