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皎洁的月光映在少女清瘦的身影上,一缕乌黑如丝绸般的头发滑落在胸前,此时的少女正低着头认真的弹奏着古琴,虽然看不清少女的脸,却能从这忧伤的琴声中,听出少女心中的不舍与无可奈何。
少女正是朝廷重臣上官靖唯一的女儿上官惜雅。
因西蒙来犯边境,好友慕多霓被封为征西大元帅,近日就要出征,故特在今日组织全家为好友办了一场送别宴。女儿自己提出为大家弹琴助兴,一曲弹完,众人都沉浸在离别的忧伤中,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好久终于有人拍手叫好,上官惜雅怔怔的看向拍手的少年慕辰,他皮肤白皙,立体的五官如雕刻般俊美,那双琥珀般的眼睛此时正在温柔的看着她,两人眼中都闪烁着晶莹的光。
慕多霓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上官惜雅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对上官靖说“上官兄真是好福气,有惜雅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
“慕兄过奖了,我看你的几个孩子也很不错啊。就先说慕辰吧,才华和相貌是真的没的说。”说着上官靖的眼睛瞟向慕辰“武功更是超群,现在又被封为少将军,与你一同出征西蒙。”
慕多霓听了好友的夸赞,知道好友是真心喜欢慕辰,心里大喜,喝了口酒道“既然这样……上官兄你看小儿与惜雅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觉得不如咱们就成人之美,等我们凯旋之日就把亲事给定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上官靖看了刘云茹一眼,眼中含笑“辰儿是我和阿茹看着长大的,小雅能嫁给他,我们做父母的也放心,不过你们这一上战场,归期未定,万一有什么变化,我觉得还是早些定的好。”
“上官兄的意思我明白,慕多霓无声的叹气,我们这一上战场,生死难料,我岂能害了惜雅,所以罢了,即便真的有什变化,也是他们的……”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上官惜雅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直直的跪在地上“惜雅愿随慕伯伯一同上战场,保家卫国。”
一语惊四座,大家沉默的看着她,而上官惜雅眼神异常坚定。她看向慕辰,只见他额头微皱,眼神复杂,包含了多种情绪,有担心,不忍,不舍……他缓缓的开口“依依别胡闹,打仗是我们男人的事,你……”
“辰哥哥,我没胡闹,这是我想了很久做的决定。我要去,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为何我上官惜雅就不能保家卫国了?”上官惜雅一双蓝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慕辰的眼睛,眼神里满是坚定与乞求,她太想得到他的支持了,在她认识的人中,只有他叫她依依,他说他要做她的天,让她依靠一辈子。
慕辰被盯的说不出话,他的依依他自然是最了解的,他知道她是认真的……也知道她这样做不只是为了他,这是她不变的优点,也是他永远的痛……
慕多霓还想说些什么,上官惜雅反问“慕伯伯也觉得惜雅是个女子,去了只会拖后腿吗?惜雅自认为武功虽不如您和辰哥哥,但我绝对不会表现的比男人差,不会是你们的累赘。”
“不不不”慕多霓连忙解释“慕伯伯自然知道你不会成为累赘,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可是你也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随时牺牲……”慕多霓看向上官靖,刘云茹意思是你是父母最宝贝的女儿,从小就舍不得让你受一丁点伤害,如果你真发生什么意外,让他们怎么办?
“我……”上官惜雅看见上官靖担心的眼神,看到刘云茹通红的眼睛,鼻子一酸,不知该从何说起,索性心一横,对他们磕了个头“爹爹您常教导我们四个孩子,想要做强者,就要先强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西蒙来侵犯我国领土,我作为上官家的孩子,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求父亲母亲原谅女儿不孝,成全女儿。”
上官靖起身把上官惜雅扶了起来,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姑娘终于长大,心里不忍,但更多的是欣慰,他拍拍她的手背,连说三个好字“不愧是我上官靖的孩子,父亲同意了。”同意你的小私心,也同意你的大义,我上官靖的女儿就该敢爱敢恨,敢担当。
上官惜雅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上官靖会这么好说话,她一把抱住上官靖的胳膊喜极而泣“爹爹谢谢您”
上官靖刮了刮上官惜雅的鼻子“都多大人了还哭?”
上官惜雅不好意思扶额,娇嗔道“多大人也是您闺女”
众人都看着这对父女,无人注意慕辰神情落寞的看着窗外,依依,第一颗子已落,棋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