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苍舒言才明白,原来闫时轮并不会写所有的字,他的文字和自己是不同的,现在回忆之前看到的那字迹,苍舒言能感受到,那一种生涩,虽然不像刚上学的孩子,但却能让人看出,写这个字的人与众不同。
苍舒言很聪慧,她听得出闫时轮的意思,他在告诉自己,无论是怎样的过去,无论他写的是谁的名字,在他心里那都是过去了,回忆不代表是沉溺,从新在他的心头刻下痕迹,才是现在自己应该想的。
闫时轮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柔软,一笔一划很慢,很细致,耳旁是苍舒言的轻言细语,她在解释自己的名字,闫时轮觉得每一次接触都能深入心头最软的地方,脑海中翻滚不断的是早已没有画面的记忆。
“你要好好记住,我叫姬雅。”
在这深长已久的记忆里,闫时轮的脑海中残留的唯有一抹火红的身影,与那清脆还有些高傲的嗓音,即使过了很久很久也无法忘怀,那名字在这一千五百年以来,自己究竟写过了多少遍,他已经记不清了。
每画下一笔,苍舒言就觉得似乎有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心,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是心疼?还是嫉妒?她无法确定,那朦胧的玻璃窗上留下的似乎一个人的名字,虽然并不完全,但可以猜测是有一个雅字,会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嘛?
如果心痛,你会流泪吗?眼泪是不是会带走人的悲伤,不是说眼泪也是一种喜悦吗?我想和你并肩而站,但我却不知道和你之间还有多少的差距,我能占据你心里多少的位置呢?我与她谁才是你最在乎的人?
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滴落在他温暖的掌心,闫时轮只感到仿佛心被烫痛了,为什么她会流泪?虽然疑惑,但手还是握紧了,他想要抓住她宝贵的情感,因为自己怎能再辜负她?
也许旁人不会明白,但杨智城却可以感受到,闫时轮曾经的裂心之痛,那现在他是不是能得到宽慰呢?而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给他向往的安定。
握紧的掌心是心绪不宁,抹去的眼泪是止不住的心绪翻涌,苍舒言始终忍耐,她不愿问出,因为她不舍得看到闫时轮为难,如果他真的在乎,那就让自己抓住当下,奋力的甩开那些酸涩的情绪,苍舒言努力的让自己恢复轻松的笑颜。
“苍茫的苍,舒心的舒,语言的言,这个舒会不会很难写呢?”
苍舒言故意转移话题,她不想在去想一些扰乱自己判断力的事,她告诉自己只要知道闫时轮真的在乎她,真的对她好就足够了,此时窗外又飘起了蒙蒙细雨,仿佛映衬着她现在的内心。
“你愿意教我写你的名字吗?”
闫时轮揉了揉怀中的小脑袋,语调十分的温柔,虽然他不能猜透苍舒言全部的心思,但他直觉这眼泪,是因为自己而掉,也许是自己还有什么令她不够安心,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缺陷依旧刺痛了她。
“我愿意,我愿意。”苍舒言用力的抱住眼前的男人,就算自己不是他的唯一,但自己也可以进入他的心,这样也很好了。
而此时对于罗子滔来说真的是无奈又无力,之前的幼童碎尸案还来不及回去让自己沾一下床铺,紧接着这靖海市最为高档的酒店,又发生那么大的事件,这已经不是死了一个人令人恐慌了,当时那么多的宾客,根本没有办法完全封锁消息。
但面对接下来看到的吕教授尸骨,罗子滔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这种画面在以往,罗子滔只在惊悚片中见过,那是被大型野兽啃食过遗弃在荒郊野外的尸骨,连骨头的上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会议室中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廖局长的脸色堪比那锅底灰,而这泾阳分局的陈队长,虽说心里十分气,毕竟屈于局长的威严而不得不多案合并,但面对如此严重的案件还是压在他的心头沉甸甸地,因为责任依旧是放不下的。
“小陈啊,这次你和小罗可是要合作无间了,这几个案子必须尽快侦破,不管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必须处理的干干净净,还老百姓一个安生日子。”廖局语重心长的说道。
“廖局,你放心,这一次的案件我也知道这程度很严重,看起来似乎没有关系的几个案子,实际上这背后可能都有密切的关联,只要罗队能对我们分局坦诚,我们自然是积极配合了你们总局侦破这几个案件。”
说话的便是那泾阳分局的陈队长,名霆山,看起来黑壮,又十分的高大,一脸的正气倒是不像一个有花花心思会阴谋诡计的模样,但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则给人一种极为尖酸刻薄,又十分傲慢的感觉。
“廖局长,不是我们正一天道自夸,遇到这种大案子还是要靠我们,你们的王牌到好,不仅开会不出现,据说连酒店那头想请他做法,他也嗤之以鼻,这回头破了案,收了那些鬼怪,这功劳他不会又要出来分一杯羹了吧。”
“这……沈天师有所不知,时轮他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的手段,这一次我想也不是他有心不作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