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1 / 2)

展尘一路小跑,频频回头,也不知过了多久,见无人追来,这才放慢了脚步喘着粗气,砰砰跳的心脏才略略缓了下来。

展尘扶着一棵树,慢慢地等心情平复,这才缓缓地向着哥嫂家前行,一边前行,一边心里骂骂咧咧的,她不知那男子姓甚名谁,心里便称呼之“登徒子混账东西”,心里诅咒了那混账东西千百遍。

刚走至山坡下,展尘便看到一队人向着上路走来,那领先之人的穿着和之前那两个官兵的穿着非常相似,都是靛青盔甲,腰间白玉腰带,只是腰带中间的腰扭似乎不大一样,展尘也分辨不清,只当和那伙人是一道的。

展尘往下走,那伙人往上走,正好碰了个照面,那为首的男子拦下了展尘,口气不咸不淡的,“你,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服饰的男子?”

展尘以为她和天风、天寒是一道抓捕那男子的官兵,再加上那男子刚刚轻薄了她,展尘心里没好气,觉得那男子一定不是好人,心中暗暗盘算,若说自己救过那男子,肯定会惹火烧身,但若不说,今儿可就被人白欺负了。于是展尘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遥指着猎户留下的茅屋说道:“那边有个茅屋,我好像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跌跌撞撞走进去一个人。”

那为首的男子一闻此言,顿时脸上露出一抹笑,乐呵呵的说道:“你很好,记住,我叫卢以久。”

展尘见那叫卢以久的男子笑得古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眼睛忽然看见卢以久的手放在了刀柄上,展尘顿时害怕,连忙说道:“那男子身边已经有几个和你们一样穿着的人去了,而且——”

“什么!”卢以久一听这话,顿时放下了握着刀柄的手,赶着就走。展尘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见那卢以久似乎起了杀心,便打算将之前那两人的处境说清楚,好让这卢以久担忧赶过去,也就顾不得她了。

展尘一心以为这卢以久是知道了她救过那男子,心里不忿,打算捉住她问罪,回家之后便惶惶不可终日,好在过了几天也没见什么动静。展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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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卢以久径直向着展尘说的地方走过去,便看见天风天寒一众侍卫站在茅屋门外,中间护着月白色服饰的男子。

卢以久赶去之后,立刻和众随从跪了下来,口里焦急的说道:“宸王殿下,总算是找着您了,陛下非常担忧,着我等必要找到殿下,庆王殿下也非常担忧您的安危,特命小的来寻找您。”

这个男子正是大楚国赫赫有名的宸王李云泽,十三岁与东明国一战,大捷而归,名扬四海,成为皇州各家闺秀争相求嫁的对象,后陛下赐婚礼部尚书王凛然之嫡女王萋萋,若是顺利,宸王殿下是荣登大宝的不二人选,可在宸王十七岁的时候,不知是何人用何计,将宸王的眼睛毒瞎了,以致于这位荣宠一时的殿下再也没有资格追求那最珍贵之位。

虽如此说,但当朝陛下依然对宸王优待,恩宠不减。只因这宸王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习武走路,亦如常人一般,靠的是非常的毅力。陛下非常欣赏宸王的这番毅力,尽管失去了光明,但依旧对生活充满希望,不自暴自弃。

李梦泽听到卢以久的话笑了笑,“你们殿下有心了,临近年关,况且我与那礼部尚书的的嫡女婚期将近,我眼睛尚好之时曾见过那王萋萋几面,虽然她当时只是个十数岁的小姑娘,但也出落得清秀可人,我现在虽看不见了,想必她出落得更加出挑了。我近听闻,你们殿下似乎和这位王小姐走的略近。虽说王小姐马上就要成为宗室,但庆王还是保持着距离的好,莫要让人说闲话。”

卢以久被李梦泽这一番话说下了,半晌才答道:“殿下多心了,我们殿下也只是想在婚期告诉王小姐,以后该如何服侍殿下,让殿下宽心。”

李梦泽笑了笑,“如此当然是最好的了。你既来接我,想必是准备了马车,我昨夜打猎之际,马儿受了惊,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身上受了点伤,今日不能骑马,不知你可准备好了车马?”

卢以久顿时说道:“有有有,殿下需要用,别说是有,就算没有,也立要给殿下取来,但还请殿下下了这小山坡才好。”

天寒说道:“你们先去准备车马,我们和殿下稍后便到。”

待卢以久去后,天寒道:“殿下是觉得这次马儿受惊,是庆王殿下做的?”

李梦泽哂笑道:“那王萋萋打小就心高气傲,成为我未婚妻没多久,便在宴会上仗势欺人,自称自己是皇子妃,言语之中透露出成为皇后的野心,我目今眼睛看不见了,失了登大宝的机会,她哪里瞧得上我,自然是看上了野心勃勃的庆王了。”

天风愕然:“可我上次代殿下送东西给她的时候,她满面欢喜,语笑晏晏的,哪里就看出嫌弃了,是不是庆王殿下使的离间计?”

天寒白了天风一眼,李梦泽给了天风一个栗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官家的女子就是如此,那能被你一个单蠢的人轻易能够看出来的?我看她未必真心想嫁我。这婚礼恐怕未必办得成。”

天风纳闷,“这是陛下赐婚,哪里就由得她说不呢,我看就算她不想嫁,也不得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