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爷回想起那个时候已经不心酸了,倒是这个时候有些心累,这孩子明显有问题,对顾洛溪的心思,恐怕是有那么不止一点的。
少年心事易浮在脸上,那么自己呢?
自己对顾洛溪是怎么定位的?没事聊天,频繁见面,遇事帮忙,这可不是莫城一项的风格。即使是莫城努力让自己接受晨晓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的程度。连姚方曾经直白地问过自己,是不是拿晨晓说事,当挡箭牌,其实是有什么生理疾病。
他向来清楚自己,疾病不是生理的,而是心理的,他特别害怕女孩子跟自己表白,越说喜欢追着不放,就越害怕。
像晨晓这样的女孩,总会让莫城莫名其妙地联想到自己的母亲,那个默默的为了一个男人付出一生的女人,到了最后曾经的无怨无悔都变成怀疑犹豫,真的值得吗?那样的深情是什么样的?那样的情深又怎么舍得辜负?
莫城以为晨晓的婚礼让自己认清了一些事实,不是有些东西你努力了却得不到。而是有些东西,你越努力越忘不掉。自己想把这段经历生生的挖掉,哪怕带着血肉,让心空出来一块。
但看到这个少年,忽然明白,自己的心也许从来没住过什么人,自己用怀疑,害怕建了一座墙,顾洛溪嚣张地走过来,一砖一砖的就要拆干净了,更嚣张的是,顾洛溪适时地走过来,要一丝丝填满。
但恐怕顾洛溪对自己现在也很难定位吧,看她刚刚介绍的时候停顿就能感觉出来。
程亦鸣拿过琴来,调了调琴弦,顾洛溪这才注意到他宽大的风衣袖下面露了一截纱布,“你这手臂怎么了?”
“跟同学打球的时候蹭了一下。”程亦鸣混不在意的说。
“挺疼的吧?这样你还弹琴?”顾洛溪掀起他的袖子,发现纱布都缠到小臂了,要是自己也把袖子挽起来,绝对是情侣款。
“没事,都差不多好了,最近一直练琴来着。”程亦鸣看她一脸关切的表情,心里忽然暖暖的,又假装不在意地问,“最近特别忙吗?好久没过来。”
“唉”顾洛溪叹了口气,“最近被迫去好好学习来着,参加各种读书会,还得写观后感。”
莫城拿酒杯撞了她的酒杯一下,“你是不是不该当着学生的面说被迫学习什么的?”
顾洛溪乐了,“莫少爷,不要装,你三观有这么正?”
“嗯,可正了呢”莫城转向程亦鸣,“程亦鸣同学,你学习怎么样?学年排到多少名?上次模拟考试成绩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