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栗心看着地上的菜肴发呆,不时朝罗卿看去,他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倚在一边,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被关在这里几日,只知道那天醒来,身上的伤都被人敷了药,被打断的腿,也重新接了起来。
看了眼腿上绑着的木条,她记得牢里的西角处放着一通干净的水,现在桶子已经不见了。
“喂……”
苗栗心瞅着罗卿没有反应,步履瞒珊的朝他过去,拉扯着他的袖子。
“你不吃饭吗?”
这些天,罗卿一直在让着她。狱卒给她的饭菜每次都是一个馒头,他便把他的饭给了她吃。
想想,这王爷心肠不冷,许是他所说的那样,怜她一个女子被人毒打罢了。
“我不吃,你吃了就好好歇息,养伤。”罗卿眼睛都不抬的说。
苗栗心惺忪挑眉,把饭菜端到他的面前。
“你不吃,那我也不吃。”
那王爷终是睁开了眼,上下看了看她。本来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知怎么又暗了下来。
这个女人的眼睛……与他记忆中的某一处好相像。
不过,怎么可能呢。
“过来。”他喃了一句。伸手用筷子把饭菜分成两份,把其中一份稍多的,给了她。
见状,苗栗心没再反对,默默的吃了起来。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她心中实然非常的不好意思,能吃上饭菜,是借了他的光,可是他又把量多的给了她,这份人情,实打实的压在她的心上。
“你给我疗伤又给我饭吃,不怕被归海朔知道?而且我养好了伤,跟你有什么利益关系?你贵为王爷,又何须如此顾我?”
这些天苗栗心一直在想这事,百思不得,只得问了出来。
“难道你真的的以为,归海朔对我们这几日的举动一无所知?”罗卿的口吻淡然,声线醇厚。这几日他困在这牢中,无法打理,是以下巴上长了一圈胡茬,颓废潇洒之姿,惹人心头。
自然不是。
苗栗心把眸子从他酷酷的脸上移开,脸微红,摇摇头。
她瞧了眼栅栏条下的水面,上头浮着许多颜色鲜艳的蛇,都在面上吐着信子,阴冷的扁眼珠子,不紧不慢的盯着她。
她只是不懂,把她押到这水牢里,自然是怕她逃了,可是如此防范,按理说她是非常的重要的嫌犯,归海朔又怎么会把她凉在这里这么多日,不曾来过?
“放心,归海朔现在没空管你。”罗卿道。算算日子,该是临近祭天大典了。
苗栗心放下碗筷,凝重的望着罗卿,眸色不解。
“我很感激你帮我疗伤,但是,你有什么理由这样做,我们素不相识……”
天底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某个人好,这是云水姑姑教她的。
莫不是以后要她做什么还这份人情吧?
罗卿看她这副奇奇怪怪的模样笑了笑,指尖捻起一颗小石子朝苗栗心的眉间弹去。
“你在胡思乱想本王什么。”
这一下,打断了苗栗心的想法。她揉揉眉宇,听见男人落下一句。
“你只要知道,你的命对本王来说非常重要,你不能死。”
苗栗心咂吧嘴,腹诽道。
她也肯定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了啊……
语罢,又是一顿沉默。唯有蛇吐信子的声音在浅浅的萦绕。
……
渐渐的,不知从哪里传出铿锵的声音。
罗卿站起了身,神色严肃。苗栗心也跟着顿了顿,不妙之意渐涌上心。
啪!
监狱的铁门陡然倒了下来,掉进了水池里,蛇都被砸死许多。
苗栗心睁大了眸子,戒备起身。
四五个黑衣人从外头进来,其中一人拉下了开关闸,顿时,连接水牢的板子就升了起来。
罗卿回头看了眼苗栗心,认真道。
“你呆着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