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警探带来的验尸结论

H市的夏天是闷热潮湿的,阳光与雨水的充足,植物疯长。炎热让人们的工作效率变得低下,没有多少人去花心思去真正推动一项工作,何况漫长夏季来临,都在盼望计划暑假去哪里。

美国警局的工作效率不是像好莱坞电影里演的那么高效,很多案件不能及时破获,也是跟警局冗长的程序有关,当地警局内部也有外面人不知道的办案程序,还有地域规划的责任等原因,一个案件,尤其是无人认领的尸体,没有人去催促,这个案子就会排到最后,当地警局的案子不是大案,也不希望联邦调查局FBI的参与进来,即使一个谋杀案,通过漫长的程序被破获,犯罪如果请到有名望的律师,那么这个案件就会被无限期延长,无钱请辩护律师的犯罪,会有政府付钱的义务律师帮助辩护,至于结果如何看运气了。

近年来H市的治安混乱,案子太多,警察不够用,本市警察养老金曾出现危机,导致警察提前退休,转而开始为职业保安公司和私人警探的工作,警察的福利高,有的警察因为受过枪伤,即使恢复,仍然会领到可观福利而维持良好的生活条件。

私人侦探路易斯,有中墨混血的先天优势,为他的私人侦探业务创造了别人没有的独家条件,他精通英文,西班牙文,中文,广东话,有墨西哥母亲的快乐宽容幽默的天性,又有香港父亲精明的头脑,混血别致的五官,健壮的体魄,很容易交朋友,在他亲切友好的谈话里,你不知不觉就交出了他要的信息。

路易斯以前在H市的警局做过,他是怎么脱离警局的也是一个谜,有人说他是被开除的,也有人说他是自己出来的,不管是什么说法,他都同警局维持良好的关系,可以弄得他想要的信息,而警局也依赖他提供警局无法用科技手段得到的信息,大家都知道他是游走于黑白两道的灰色鼹鼠。

警探史蒂文今天来拜访路易斯,期望从他这里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斯蒂文是一个时刻思考的人,他看似冷漠,一旦交谈后,很和蔼,是克制的和蔼,既不热情也不冷淡,没有感性的流露,看上去很难骗到他,他知道似乎什么是真假,尽管他不表露。

斯蒂文四十多岁,看不到任何激情,中年人的疲惫常浮现在脸上,唯一感到有动感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格外犀利。

他坚信路易斯这狡猾的肌肉男,会告诉他所不了解的中国城的秘密,实际上他每次都会挖到些什么,他也会给受害者家属介绍路易斯去寻找有用无用的线索。

斯蒂文是一个固执的人,他对赚取额外金钱没有太大兴趣,严守他的信条和规矩,他的兴趣在于解开秘密。

路易斯坐在自己的转椅上,警探史蒂文,看着路易斯的白板上贴的照片和日期,两人在一起随意地交谈。

斯蒂文看着白板上增加的照片,开始问道:

“你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没有,我还没有任何消息。”

“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受害者认识凶手。”

“怎么可以确定受害者认识凶手,而不是随机的?”

“验尸结果根据创口显示,凶器是有重量的刀具,根据犯罪实验室的实验,有可能是中国人常用的厨房菜刀,而且被害人是亚洲女人。”

“你的意思是发生在中国城附近,凶器应该是中国菜刀。”

“中国城发生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没有人要我调查失踪女人,我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你应该听到了风声,但是没有人付钱给你去寻找线索,所以你装着没有听到。”

“别扯了,告诉我你怎么推测凶手与被害认识?”

“不仅认识还有关系亲密。”

“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什么证据都消失了。”

“不,尸体被很好的层层打包,凶手不希望尸体被鱼吃掉。”

路易斯埋下头轻声说:“只有亲密的人才会采取这种残酷的水葬方式。”

斯蒂文看着失踪人口的照片,来回徘徊,

“警察局最近被报告失踪的人都与这具尸体对不上号。”

路易斯站起来,“城市太大了,人们流动很快,也许是在别的城市犯案再丢到这里的。”

斯蒂文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这是唐人街,一定有人知道,让你的耳朵保持灵敏。”

“谁知道呢?唐人街有很多家庭旅馆,人们住几天就离开。”

“我现在好几个案子在手里,都是有头绪的,唯一这个没有头绪,没有人报告失踪。”

“实验室做了模拟画像吗?”

“还没有,即使做也得排队至少两个月。”

路易斯走到斯蒂文面前:“可以花些时间询问一些出租屋,但是你不要指望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在唐人街你可能永远找不到真相。”

斯蒂文斜眼看着路易斯,“我现在没有人手调查,过段时间我申请到经费,可以让你调查。”

路易斯清楚这个案子没有家属认领,没有人管,申请额外调查经费是不可能的,斯蒂文想调查案子是满足他的好奇心,这样的案子通常会一直拖下去被忘掉的。

放鸽子的承诺,路易斯也领教过,他笑着对斯蒂文说:“我们出去新开的炸鸡店,那里的女服务生很有趣,我替你付小费。”

斯蒂文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中国锅”餐厅在夏季生意不太好,和其他行业一样,主要原因是大人和小孩都出去度假了。

吴老板和兄弟商量后,把荷塞解雇了,心疼解雇他,确实会干体力活,他又找了一个老墨,怎么干都没有荷塞力气活好。

吴老板自从盘下这间餐厅,换了多少个后厨?荷塞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李大厨看不惯荷塞,没事找他麻烦,老墨不都是头脑简单,四肢才发达,什么苦活累活都干,拿完工资就去找女人,喝啤酒,看球赛,做一天是一天,直到被移民局逮到送回去,没有被逮到,也没有犯罪,不就这么过着呗。

李大厨炒菜好,做的都是技术活,平时不怎么讲话,发起脾气的时候瞪着豆眼,厨房人也怕他,要整谁非得把他整走,但是工作负责,别人拿他也没有话说。

现在李大厨站在餐厅厨房油锅旁边炸春卷,再捞出来滤油,放在不锈钢的托盘里,一个服务员进到厨房交给李大厨一份信。李大厨接过信放在口袋里。

李大厨走到厨房外面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很显然这是一封移民局的来信,李大厨转身进厨房,又出来,一个女服务员也跟着出来,李大厨把信给女服务员看,

女服务员:“这是要你去面试,面试完以后就是打指纹,恭喜!快拿绿卡了,不要忘请客啊!”

女服务员说完把信还给李大厨,他拿着信蹲在墙边,发愁地看着前方。

吃中午饭时间到了,一般餐厅员工吃饭都是中午客人走后两点过,这个空档期。

餐厅后厨和前台服务员。几个员工围在一张桌上,一边吃一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