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问讯
湖心公园门口高速上,几辆警车拉着刺耳的警笛呼啸而过,路边的车辆纷纷靠边让位,一共三辆警车鱼贯而入湖心公园,第一辆是轿车,第二辆是越野车,第三辆是小型救护车,三辆车整齐地停在停车场车位线内。
公园上方盘旋着一辆警用直升飞机,巨大的噪音覆盖了公园。
轿车里走下来一胖一瘦的中年美国白人,他们没有穿警服,急速走向湖边,
越野车里下来一个光头大胖子白人,身着警服,腰间插枪,拿着对讲机,很霸气地大声说话,可以看出是警长,接着车里下来另外两位警员,一位拿着照相与摄像一体的摄像机,另外一个警员拿着一个包,他们也走向湖边。
救护车里下来几个穿防毒面具服的人,拿着铝合金折叠担架,和一个箱子,跟在光头警长后面,一行人穿过红松树林,早晨,公园里没有任何人,阳光照在防毒服上反射着白光,一行人的脚步声,似乎惊醒了树林里的布谷鸟,发出急促的叫声,挥动灰白的翅膀,四处乱飞。
红松树林外的矮灌木边,已经看到王胜利和老白等在那里,穿夹克衫的两个人,走到王胜利和老白面前,分别从腰间里露出警徽,可以看到他们在盘问,光头警长指挥着其它人在检查树林,戴防毒面具的人,打开支架抬走黑色塑料袋,拿摄像机的警察在四周录像。直升飞机在做低空盘旋转了一圈之后,离开了,树林里的鸟四处逃跑。
太阳越升越高,高速路上的车流声渐强,城市的噪音在流动,一天的工作生活开始奏响篇章。
王胜利和老白坐上警探的轿车,黑色轿车没有拉响警笛,只是快速地穿梭在高速上,大约15分钟后,轿车停在西南角的一个安静街道,大楼门口两旁拉了铁丝网,里面停了十几辆警车,铁门前面写着不准进入的牌子,轿车进去铁门自动打开,警探们带着王胜利和老白走进大楼。
大楼的门口只有一小方块金属板上刻着:H县西南警察局
走进警察局大厅,左面是只有一间小窗口的接待室,可以看见里面很多通讯设备,女警接待员冷冰冰地接过王胜利和老白的驾驶执照,关上小窗户。
警探领着他们朝右边的钢铁大门走,警探用工卡刷了一遍,大门自动打开,里面是灰色的长廊,旁边一个电梯门,四人进了电梯上到二楼,再拐进大办公室,里面有很多人,老白坐在审讯室外椅子上,王胜利被带进办公室里间的审讯室。
审讯室只有一张桌子与两张凳子,里面有一盏日光灯,和一个非常小的窗口,看到外面的蓝天,
王胜利浑身发抖,瘦警探示意他坐在方桌前面,瘦警探站着,然后拿着文件夹,
“你叫什么名字?”
王胜利害怕地看着:“王胜利”
瘦警探坐下来,桌上放着文件夹,看着王胜利的驾照复印件。
“你经常来这里钓鱼吗?”
“我不经常。”
“你今天钓到鱼吗?
王胜利停顿了一下:“我没有钓到。”
瘦警探抬头严厉地看着他,
“你还看见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想钓鱼。”
警探用他蓝灰色的眼睛,盯着王胜利看了一会,合上文件夹,站起来,示意他出去。
王胜利摸不着头脑地出来,被安排在办公室椅子上坐着,感到口渴,又不敢要水喝。
老白被带进去,单独在里面等,看着这间审讯室,头上冒着冷汗,琢磨会被问什么问题,为什么王胜利那么快就问完了。
瘦警探和胖警探在隔断里商量着什么,只听见声音,但是听不见说什么。
瘦警探留着浅棕色的小八字胡,淡金色头发微卷,灰蓝眼睛看着很锐利,仿佛一剑穿心,什么都不要想瞒住他,同胖警探说话的时候摸着他的小胡子,胖警探有大双下巴,不断耸肩,仿佛同意瘦警探的意见,两人交谈了一会,瘦警探快步走进审讯室。
瘦警探似乎心情放松了些,他没坐下来,而是抱着手在老白面前站着,
“你看见湖边写了标牌,钓的鱼必须放回去吗?”
“是的看见了。”
“今天有把钓到的鱼放回去吗?”
“我没有钓到鱼。”
瘦警探沉默片刻,从夹克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
“我叫史蒂文,如果你见到什么不正常的,给我打电话。”
老白伸出发抖的手接过斯蒂文的名片,低着头,小声说道:“谢谢你斯蒂文警官。“
一个警官带着他们走下楼梯,送他们到大厅,站在大厅的他们发现左右都有大门不知道该从哪道门出去,
老白神情恍惚跟着王胜利出来,刚走出大门没有几步,正在犹豫往哪个方向去坐城际巴士。
一辆警车远远开过来,开到他们面前时,按了两声警笛,吓了他们一跳,警车里坐着大胖子光头警长,,他满不在乎;谁让他们挡道站路中间呢?
他们转了两趟城巴,终于到唐人街附近,在走路到湖心公园停车场,两人没敢再回头去看,坐上车像逃避瘟神一般,快速离开。
安静夜晚的蓝帽子花街,只有暗黄的路灯,偶尔听到唐人街大街上的车流;王胜利的家,灯火通明,传来阵阵麻将声,和人们讲话的声音,厨房和客厅,餐台上各放了一份中文报纸,同样画面:湖心公园发现无头女尸。
王胜利,老白,王胜利的老婆香玉,隔壁女邻居莉亚,正在打麻将,电视里出现一个棕色皮肤的新闻女播音员站在湖边,给观众报告发生女尸的新闻。一边比划,一边讲解,湖边被黄线圈起。
王胜利:“昨天可真险啊,还好把鱼都倒回湖里了。“
香玉埋怨地看着王胜利,“没有带回来一条鱼,还沾一身腥。”
老白:“可没把我吓出病来,那装女尸的塑料袋里还装了几个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