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糠王族走到面前,未曾在意颜色不对的玫瑰树,而是停下凝视打扮奇怪的兔子。
女王不理园丁,威严转头询问红毛侍卫:“这是谁?”
侍卫一整天都跟在女王身后,哪里清楚谁进了皇宫呢,连忙鞠躬致歉。太宰垂首盯着地上耐不住寂寞跑来跑去的无数双小脚丫,联想大叔提溜自己去农贸市场考察婆罗门鸡偶然窥探到的兔子超凡卓绝繁殖力,紧急调整思路,大胆发言为自己与好友抢占了胡萝卜侯爵(追捕他们的近卫军队长,伯爵之父)第二十三、二十四个儿子的位置。
此话一出,女王信了,她后面乌泱泱一大片兔子全信了。
女王陛下继位以来将法定的最低繁育年龄延迟到了一岁,架不住如今的兔兔贵族普遍能活到三十岁。一年生八次,一次少说生六只,那位罗伯特.沙沙.德.胡萝卜侯爵更是出了名的情兔没断过。侯爵在现场都数不清有多少直系后代,何况他不在。要是眼前这俩兔子没撒谎,较真不就得罪了侯爵吗?
大家嗯嗯啊啊,胡乱认下了怪兔子的贵族身份,接受了他们面容受伤必须捂严实的说辞,华丽丽路过瑟瑟发抖的园丁兔兔。
咦,原来他们把耳朵包进帽子了呀,公爵夫人毛茸茸的脸蛋满是嫌弃,让出王夫哥哥身边的位置。
浅橙色的王夫威尔森亲王拉住安吾爪子,挽住太宰胳膊,亲切关心二位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暖和的天还包着耳朵,裹着尾巴,是不是身体不好。
光看配色都懂了吧,亲王是罗伯特侯爵的第二十七个儿子。这波啊,这波是同父可能异母也可能同母乃至同一胎的亲兄弟呀!
啊这。
托面具的福,兔们只能看见安吾礼貌的假笑,看不见他推理得出这个结论额角瞬间滑落的豆大汗珠,至于太宰……乐,太宰能慌?
操心师注重顶层设计,明确开发针对每个成员的差异化打法,引导情报官员重新进入状态,实现团队价值的耦合。狡猾人类分工明确,成功将妇女儿童之友的称号延续进兔兔社会。
安吾助理官:妇女儿童之友?我有过这称号?
太宰警官矜持清清喉咙:抱歉安吾,我有,所以我误以为你也有,不好意思哦,嘻嘻~
“好极了!难怪罗伯特送你们进宫!”女王龙心大悦,亲亲热热发出邀请,“你们会玩槌球吗?”
面具兔兔自卑缩回爪爪,绷带兔兔沮丧垂下脑袋:“不会。”
“那就过来看我们玩!”女王揽住俩兄弟的腰快活大喊。
亲王此时自觉与“兄弟”两个生疏了,拉住妹妹公爵夫人,搂住情兔伯爵夫人,并肩走在女王后面一步的位置。他温温柔柔接过昨天出生的小公主襁褓,抱在怀里仰天感叹天气真好。伯爵夫人笑眯了眼宠溺点点亲王鼻尖,公爵夫人冷笑一声,不由分说冲上前去给了女王一拳。
太宰:o-o
安吾:=o=
愚蠢的人类目瞪狗呆,聪慧的兔兔们见怪不怪,公爵夫人这是在借机报复女王不许她和丈夫找漂亮男仆贴身伺候的仇呢。众兔娴熟地慌慌张张围住两位顶级贵族,劝和的劝和,拱火的拱火,自荐枕席的自荐枕席、嗯嗯嗯???
太宰被有意无意推挤到兔群边缘,沉默片刻,搭住友人肩膀疯狂颤抖避免笑出声。什么嘛,原来兔子有逻辑但是不多,神经,害我紧张了一下。
安吾不为外物所动,静静凝视自己的手。刚才果然不是错觉,兔子在揩他的油啊啊啊啊啊啊啊碎掉惹。
刺王杀驾的后续,仅仅是王后把公爵夫人关进死牢反省一天。好脾气的王火气尽消,率队抵达球场,雷鸣般吼了一声“各就各位”,兔兔就朝各个方向跑开了,撞来撞去的,一两分钟后总算都站好了自己的位置开始游戏。
人类乖巧坐球场边围观,交头接耳慨叹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槌球游戏。球场到处坎坷不平,槌球是活刺猬,槌球棒是活红鹤,士兵们手脚着地充当球门。
太宰治优雅而不失迅速地解决掉一大盘点心,填饱肚子摩拳擦掌,来都来了,岂有不玩玩兔子游戏的道理?
坂口安吾至今不懂好友一有机会便彻底爆发的松弛感从何而来,他相信他,不过避开兔子的视线掀开面具一点点进食喝水属实太累。奔波大半天的助理官浅尝一口青草汁,怪好吃的,他瘪嘴放,活动活动酸疼的手脚,拜托侍从找来一套槌球装备。
红鹤球杆很难摆弄,太宰把大鸟的身子掰直舒服夹在胳膊底下,好不容易瞄准,准备用它的头去打刺猬,红鹤却固执地把脖子扭了上来。太宰伸手把它脑袋按下去,再次调整姿势认真挥杆的时候,又发现刺猬已经展开身子爬走了。待他千辛万苦追上刺猬球挥上一杆子,路上总有一些土坎或小沟,躬腰做球门的士兵常常站起来走到球场的其它地方去,还有正经参赛者不时乱入,很难拿分。
安吾乐得欣赏太宰窘态,可惜没有手机录像,不过没关系,情报官体贴编出一箩筐俏皮段子,预备友人回来慢慢讲给他听。如果织田作在这里就好啦,安吾略过豆渣白兰地,悠闲倒上清甜的青草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