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几天后,殷如昼跟着她回娘家。
殷如昼拿着手机在回什么信息,范星衣打量了一下他。
她总觉得这个人她看不透。
你说他好相处吧,他确实有事也回应。
你说他不好相处吧,他不会跟你透露其他任何他私人的东西。
仿佛两人始终隔着一条河那样。
他穿西装真的太好看了,他面相看着不凶,但是又不阳光。
介于明暗交界线的部位,像是一个中间者。
也是因为身高身材的压制,像个模特那般,笔直流利的线条,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
那逆天的大长腿,在林肯车后座内,看着都有些挤。
她的眼珠子看上又看下的。
“亲爱的妻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腿上有什么东西?你盯着我看已经超过十分钟了。”
殷如昼的声音突然响起,熄掉手机屏,侧头看她。
偷看被抓住,范星衣有些尴尬脸红,立马转头看窗外的风景。
“我,我老公好看,我看我老公犯法吗?”
不敢看着他说。
殷如昼勾唇笑了一下。
也是个神奇的人。
她的情话总是脱口而出的。
叫老公也自然而然的。
“今天要回去,怎么不把婚戒戴上?”
他提醒她戴上,是为了在她父母面前做戏,没有别的。
范星衣从包里拿出那个她觉得戴上去重得要死的钻石婚戒。
“老公,你帮我戴。”
她每次撒娇得都很自然,仿佛是两人真的爱了很久。
殷如昼也没有拒绝她。
拿着戒指,帮她戴上无名指。
她嫣然一笑。
“谢谢老公,老公真好。”
殷如昼睨了她一眼,嘴角上扬,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
他自己的也拿出来戴上,对比范星衣的婚戒,男款的看起来没那么高调。
对比其他人的要求来说,从认识她到现在,她提的要求都是非常轻而易举的。
举手投足就能做到的事。
车子继续往范家的方向驶去。
殷如昼冷不丁开口:
“也是神奇,结婚那天,你父母居然都没来,只有你弟弟范子昇来了。”
第一次被他提起有关家庭这件事,范星衣抓着包的手紧了紧。
“我父亲不喜欢我,所以没有出现…我不意外。”
她表情看起来很平静,语气也是。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哪里不对。
明明是亲女儿的大喜日子,却只有一个弟弟参加了婚礼。
婚礼的从始至终,她家族里的人,他只看到范子昇这个人,没有别人了。
“母亲呢?”
“已经去世了。”
一时间车内陷入安静。
“你不难受吗?”
范星衣的杏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已经,不会了。”
父亲也不出现,很明显是对这个女儿毫不在意的。
某种程度来说,范星衣,有点像另一个版本的自己。
殷如昼没有再说过话,车内又陷入了安静。
他没有安慰她,问她是否难受,这已经是他最直白的关心了。
一段虚假的婚姻罢了,没必要投入太多时间和情绪。
车子停在了范家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