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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沈鹭闹朱庄(1 / 2)

上回说到墨斋真人把自己的法器斗笔借给李羿参悟墨斗术的精髓,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不能学会这墨斗术还要看李羿的悟性。之后李羿动身前往朱家庄参加朱子的婚礼,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将要嫁给朱子的小尼姑到底是何许人也。

话说王佑军虽然已经尽力弥补,不仅让李羿体会自己的独门功法墨斗术,而且指引他去拜会南梁儒道魁首朱文台,但逸灵的离去还是让李大才子很是不满。

当然了,在前往朱家庄的路上,李羿也想通了王佑军的用意,一来是让逸灵免遭自己的毒手,也好全力准备天地二宗的约战;二来自己确实适合修炼墨斗术;最后就是为了应对这次修罗王化身现世的危机。

现在的李羿虽然不算是道门中人,但却修习了两种道门的衍生法术,所以他与道门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这才是王佑军真正的用意。

在王佑军的设计中,只要李羿接下来能够得到朱子和南梁其他儒道大家的认可,三教共同应对此次危机就顺理成章了,但咱们的李大才子似乎另有打算。

一路上多是于久驾车,而李羿更多时间都在潜心参悟着墨斗术,他也不想浪费自己强大的灵魂之力。这一日正午过后,驾车的于久远远就看到了一座大庄园,他兴奋地喊道:“公子,你快出来看看,咱们好像是到了!”

李羿睁开双眼掀开车帘望向远处白墙围起来的庄园,点头笑道:“恩,错不了,这便是朱子朱文台的朱家庄了。你好好驾车,我换身服简单收拾一下。”于久恩了一声,驾车驶向庄园大门。

这堂堂南梁儒道魁首朱子的婚礼自然是南朝热搜榜霸榜的存在,前来祝贺的车马把路堵的那叫一个严实,于久无奈只能把车停下。

车刚停稳一身道士打扮的李羿从车厢里走了出来,这着实让于久大吃一惊,他立刻问道:“公子,你扮成道士干嘛啊?”

李羿看着拥挤的小路感慨道:“呦,这么热闹啊!也对,朱子成婚理当如此!”说着李羿丢给于久一身道袍然后说道:“找地方把车停好,也换上这身衣服,咱俩今天都得扮道士!”

于久不解道:“公子明明是儒道中人为何要扮成道士啊?”

李羿笑道:“你可要知道这位朱子可是把道门天宗存天理,灭人欲的理论搬到了儒家,而这位年过六十的老先生不惜自毁声誉也要办这场婚礼,我很好奇他要娶的究竟是什么人,所以得扮成道士混进后堂。”

于久嘟囔道:“那还能吃上酒席不了?”

李羿瞪了于久一眼厉声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少废话!快去停车换衣服!”

于久极不情愿地哦了一声,然后驾车走了。李羿站在原地踮脚看向大门,当真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彩旗迎风阵阵伏,喜字成双处处见,司阍通报声声传。

不一会儿于久穿着道袍回来了,李羿带着他往大门走,好不容易挤到了大门口,司阍看向二人行礼道:“敢问两位道长是来化缘还是来祝贺的啊?”

李羿装模作样地行了个道礼说道:“请问小哥,这化缘和祝贺又有何分别呢?”

司阍笑道:“今儿毕竟是我家老爷大喜的日子,来祝贺的人您也瞧见了,太多了!这庄内都快坐不下了,所以二位若是没有请帖,那就只能委屈一下,到对面的院子吃席了。”

李羿心中疑惑道:请贴?这种自毁名声的事还要大张旗鼓地发请帖?可王儒没有给我请贴啊,而且就算朱子给王儒发了请帖,王儒四处游历又怎么可能收的到呢?

正在李羿迟疑之际,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挤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羿然后说道:“要凑热闹的话直接去对面,那是流水席,随来随吃!朱夫子办喜事自然是人人都能沾上喜气。”

说完对自己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立刻将手上提的木盒放到司阍面前说道:“我家世子的贺礼是十刀前朝凝光纸,这可是前朝皇家造纸所造的夜凝霜,且不说这纸光润洁白,现在就是有钱那也买不到啊。”

司阍收下木盒行礼笑道:“哎呦,刘世子真是有心了!快,快记上,建康承平候世子上品凝光纸十刀!”

执笔立刻记录,司阍高声喊道:“建康承平侯世子刘继业前来贺喜,请内院入席!”

这位刘世子瞄了一眼李羿而后笑着迈步入院,李羿并不知道这位承平侯世子是什么来头,他只是摇头笑了笑然后从麻布袋中取出了王佑军写的卷轴递给司阍,然后说道:“我们是代墨斋真人王佑军王儒前来道喜的,这是王儒赠予朱夫子的字。”

司阍接过卷轴打开一半,只看到“鸿儒”二字,瞳孔肉眼可见地扩张,他立刻收起卷轴,恭敬地对李羿说道:“敢问道长可是王儒的弟子?”

李羿摆手道:“虽然墨斋真人不承认是我的师傅,但却教了我很多东西,说来算是半个师傅吧。”

司阍稍作停顿又问道:“敢问道长名讳?”

李羿答道:“妙音尊者李靖。”

司阍立刻高声喊道:“墨斋真人琅琊王氏大儒王佑军高徒妙音尊者李靖代师贺喜,请内院入席!”随后作了个请的手势。

李羿和于久随即迈步入院,由侍者接引穿廊过院到了内院门口,侍者向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行礼道:“二爷,这位是墨斋真人王佑军王儒的弟子妙音尊者李靖,道长代师贺喜,送上王儒墨宝。”

朱家二爷听闻对李羿行礼道:“想不到竟能见到王儒高徒,在下朱野见过李道长。”

李羿行了个道礼答道:“原来是朱家二爷,实不相瞒墨斋真人只是教过贫道几招,并未拜师收徒,所以这高徒二字愧不敢当。”

朱野摆手笑道:“此言差矣,听家父讲学之人不过三千,但这天下自称家父门徒者何以万计?道长既然能得到王儒指点,又存有一身浩然正气,定是道儒双修之人。

猜想王儒有意将墨斗之术传于道长,所以这‘高徒’二字自然当得!道长就不必谦虚了,快请随我入席。”说完将李羿二人迎入内院带到靠前的席位入座。

之前的那位承平侯世子刘继也在这桌席上,他正与席上另一位公子聊天,看到李羿坐到自己旁边不解道:“哎?你这臭道士怎么进到内院来了?这小孩怎么也上桌了?不是说宾客太多座位不够么?这司阍怎么什么人都往内院放啊!怎么当的差啊!”

同席之人都转头看向李羿和于久,于久听了这阴阳怪气的话实再气不过刚要开口却被李羿拦住,后者笑着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开口问道:“贫道久居山野之中不知凡尘俗事,承平侯世子姓刘,那承平侯也一定姓刘,送的贺礼是前朝的凝光纸,前朝国号为宋,国姓便是刘,难道说承平侯一脉系前朝皇族?

这就奇怪了,听闻当年萧齐代宋之时,齐高帝杀尽了刘氏宗亲,想来承平侯一脉当属刘氏旁支这才得以活命吧?说到旁支,萧梁代齐正是旁支夺位,先帝只杀萧齐宗室,宽代刘氏遗脉当真是宅心仁厚啊!”

“大胆!”之前与刘继聊天的公子突然喝道:“你这山野道士竟敢妄议先帝,你可知罪!”

李羿看向这位公子笑着行礼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人答道:“我乃中书令沈约之子沈鹭,我怎容得下你这狂悖之徒!来人啊!”

虽然沈鹭的大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但却无人响应,这里毕竟是朱家庄,不是他中书令的府邸。

朱野闻声赶来,行礼问道:“沈公子,李道长这是怎么了?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吵起来了?”

沈鹭说道:“朱夫子虽不在朝但也挂着清野太常的虚职,享受着朝廷供奉,今日朱子大婚,竟有此等悖逆之徒敢在席间妄议先帝,羞辱王侯!朱二爷,这究竟是你们请的客人大逆不道,还是你们朱家对朝廷心怀不满?”

朱野一脸惊恐道:“沈公子何出此言啊?自从家父离朝一直在家修书讲学,从未议论过朝政,何来对朝廷心怀不满之说啊?”

沈鹭笑道:“笑话,佛教乃是我大梁国教,陛下亲笔写下‘佛门常开’四字就挂在建康同德寺大门之上,而朱子却在出任湘州知州期间屡劝僧尼还俗,查封寺庙庵一十七座,我不就是违逆陛下的意思嘛!

这还不算完,我听闻朱子离开湘州之时,还带走了一个小尼姑,而这个小尼姑正是今天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