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月亮惹的祸。
梁铮问,“怎么就算是谈恋爱了?”
唐策见她眼里满是期待,觉得她甚至可爱,笑道,“不用刻意做什么,譬如现在,重活累活我来做便可。”
梁铮哈哈乐起来,“那我做什么。”
她笑起来是真漂亮。
唐策唔道,“在旁加油,喊六六六就成。”
“哈哈……”梁铮体味了一番,跟着上了台阶,“感觉我们之间没有张生和崔莺莺那种气氛。”
当然没有了,现在是他只是单恋,等她也爱上他,自然知道情爱的味道了,“我们是现代人,自然不如张生崔莺莺这般含蓄婉转。”
梁铮点点头,唐策看她不懂,直接问,“你有事的时候头一个想起谁?”
警察,“警察。”
唐策语塞,接着问,“遇到高兴的事想起谁,难过的事想起谁?”
宋明月,“宋明月。”
唐策呼吸一滞,心里被扎了一刀,偏头看了看过于诚实压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引发任何后果的姑娘,不说话了。
气氛有点怪。
梁铮后知后觉,解释道,“不过我通常没什么高兴的事,也没什么难过的事,所以想起宋明月的时候不多。”
照片都宝贝地放在床头这么多年,还算不多么?什么时候才能换上他的照片,或者是两人的婚纱照。
在这件事上不能跟梁铮计较,计较了那是自己气自己,以后只要把人圈在身边看牢点就是了,“这下能答应和我一起拍婚纱照了吧。”拍了照片,搁在架子上,放在床头,放在钱包里,都挺好。
梁铮看大傻子一样看了眼唐策,“兄弟,现在什么年代,什么婚纱照,找画师画么?”
“呵。”唐策无奈,见已经到了厢房前,不便再往前,夜里风凉,便道,“进去罢,明早我来寻你。”
“哦,再见。”梁铮摇摇手当真进去了,唐策看她背影,唇角的弧度一直没压下来,转身回房去找杜确了,接下来是老夫人赖婚,崔莺莺和张生相会的事暴露,老夫人捉红娘来问,这件事他得人工干预,宿主在潜意识里的行为不影响现实社会,但受伤不一样,受了伤便是精神创伤,是绝不允许的。
崔莺莺是等着做新嫁娘的人,每日无忧无虑的,只是老夫人赖婚赖得快,不过两日的光景,翻脸不认人,不但崔莺莺接受不了,张生连日来一惊一忧一欢喜一焦急的,再被崔莺莺拒之门外后,急火攻心之下就病倒了。
戏剧是戏剧,戏剧为了可看性,多有冲突矛盾,但现在周遭都是活生生的人,能通过她的帮助减少两人间的磨难,又不影响正常剧情的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梁铮梳理了下记忆中的《待月西厢》,决定省去翻来覆去传药方这一段。
剖开现象看本质,这一段表现的就是崔莺莺在礼教和爱情,封建和自由之间挣扎徘徊并大胆迈出步伐突破束缚的蜕变。
梁铮是个现代人,又是个律师,想先试试能不能说服崔莺莺哟。
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是否能生米煮成熟饭。
唉。
为了促成这一对在一起,多少人都是助攻。
崔莺莺心情怏怏,梁铮关了门,关了窗,在崔莺莺对面坐下来静声道,“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