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个好男人了(1 / 2)

十年不识君王面,始信婵娟误解人。

纵是梁铮薄情薄幸,也知道这拆人姻缘是极其不德的事,又加之心中不信这一见钟情,百无聊赖没什么好做的事,便也当起了个八卦的人,时常关注着张生的情况。

崔莺莺是高门贵女,不好随便走动,丫鬟却是要做事的,偏生普救寺里这个叫法聪的和尚也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有意要帮张生一把,梁铮不用打探就能知道张生的情况。

张生竟是当真放弃了去京城考状元,在普救寺西厢房住下来了。

对梁铮来说,这简直匪夷所思,因为张生有真才实学,是真正的才子,考状元包括他本身在内,都是极有信心的,也算得上他的理想抱负,现在为了个一面之缘的人,说放弃就放弃了。

知道张生当真放弃上京应考,梁铮也不知他是蠢笨无知还是潇洒痴情了。

晨起梳妆,梁铮毕竟不是真的红娘,这些需要熟能生巧的事做起来有些生疏,好在崔莺莺似乎天生性子就宽善,不爱为难她,见她做不好也只嗔笑了两句,自己接过去做了。

崔莺莺是个绝世美人,梁铮为做好丫鬟的本分,没多久倒是学得了一手梳发髻的好手艺。

“小姐您喜欢那书生不?”

崔莺莺又杵着下颌看着窗外兀自出神,梁铮这样问。

崔莺莺惊得回神,差点打翻了手边新添的茶盏,难掩羞意和慌乱,往厢房和厢房外张望了一下,瞪了梁铮一眼,粉面敷红,“小红娘你说什么,看我不揪烂你舌头!”

梁铮看她粉红有如红石榴的耳根,还有盈盈水光的明眸,知道这小姑娘是口是心非,轻声道,“我没跟别人说,别担心。”

崔莺莺嗔怪,“你还要跟别人说,给阿娘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崔莺莺说着兀自怅然一叹,杵着下颌不说话了。

这是碍于礼教,心有所属不能言明,只能兀自神伤。

门外欢喜叩门,“回禀小姐,奴婢是欢喜,老夫人吩咐红娘去做点事。”

崔莺莺点头,说的是让红娘去问问长老,何时与相国做法事,那边忙着准备祭品,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差使她去一趟。

梁铮去的时候恰好碰到张生也在。

张生瞧见她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热切得很,梁铮从长老和尚这里得了个确切的日期,出了门没多久果然见张生追出来了。

书生站在五步开外,给梁铮行了一礼,“小生张君瑞,这里有礼了。”

对于一个知道剧情的人来说,梁铮全程没什么表情,等着张生说话。

“可否请姐姐帮忙朝你家小姐传句话,就说小生姓张名拱,字君瑞,洛阳人氏,年二十三,先父身前官拜礼部尚书,一生清廉,故此小生家境贫寒,至今尚未娶亲。”

说实话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张生这段话在相亲介绍过程中实在很不高明,一开场就说家境清贫不说,父亲一生清廉,你就家境贫寒了?自己不奋斗么?因为家境不好,才没娶亲的么?

说一说你满腹才华,桂冠折枝如同探囊取物不就好了。

老老实实将自身的情况交代清楚,一开始便想聘娶对方,在这个年代,也算不流氓的一种赤诚之心,梁铮是想发挥身份职能帮助他们互通情意,但碍于这几天体会到的封建礼教,思来想去只能把真红娘的话照搬一遍,“公子枉读圣贤书,岂不闻男女授受不亲,相国府家教甚严,小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知礼懂节,公子切莫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