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亲会结束后,李亚彤跟随父母回南京然后赴洛阳就职。而刘恪之也接到了就职后的第一个任务,去临平选拔飞行学员。
临平距离杭州不远,坐火车就两个小时的路程。刚上火车他找到位置坐下后,就被人轻轻碰了一下肩,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额头满是皱纹,脸色呈棕红色,脸上汗涔涔的老大爷正望着他,欲言又止,似是极难为情。刘恪之先开口了:“大爷,怎么了?是我坐错位置了吗?”他抬头望了一眼座位,好像没错。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和你换一下座位,我的位置得靠里一直走,我带了这么些东西,过道实在是过不去了。”老大爷急忙解释道。
刘恪之忙起身,拿过老大爷手里递过来的车票,看了一下,向里走去。
找到座位坐下后,就发现他斜对面坐着一个极秀丽的女孩。女孩右手托着脸,眼睛盯着书本,极是认真。
呃~大概是他看她的时间太长了,女孩似有感觉,抬眸看了他一眼。
只见她凝眸处似秋水寒潭,秀丽的鼻,宛若荷花潋滟的唇……他一惊,有些狼狈地低下头,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一时刘恪之的胸膛顿如擂鼓,有些不知所措。
许鹿希本来一直在看书,可一时她突然感觉怪怪的,她本能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青年正盯着她看,两人对视片刻,他似忽然惊觉,匆忙得低下了头。这种状况之前她也见过,没在意,低下头继续看书。
刘恪之前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妩媚的,可爱的,娇憨的,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婉约灵秀的女孩。一时有些……他急忙甩了甩头,想把这些疯狂的念头甩走。
临平到了,他拿起公文包正准备下车,眼角就瞥见那女孩正在收书似是也要下车,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喜悦。出了车站,就见到一个穿军装的年轻人在张望,一见到他,脸上一喜急忙奔了过来,一手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刘上尉,卑职杜峰奉命来接您,您叫我老杜就好。”
老杜打开车门,刘恪之就要进车时,突然顿了一下,他看了女孩远去的身影。转身跟老杜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急忙将走时,笑着拍了一下老杜的肩膀又道:“我知道地址,会自己过去的,你先回吧!”说完还没等老杜反应过来,人就跑远了。
今天星期六,学校放假,许鹿希一大早就从杭州赶火车回到临平。她在杭州一所小学做校长,两年来一直就这么两点一线,星期六上午从杭州返回临平,星期天下午再从家到杭州。
一下车她就匆忙赶了回去,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快要中午了,耽搁不得。
刘恪之跟在女孩后面,他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远远的跟着。就见那女孩步履似有些匆忙,好像有什么急事。他不能上前去问,否则真会被她给当做登徒子,以后要是再接近就难了。他只要弄清楚她的住址就好,便不会寻她似茫茫大海捞针,芳踪难觅。
刘恪之赶回空军驻临平预备学员办事处,刚一进门,就被老杜一把抓住说道:“上尉,你快帮我说说话吧,处长非说我把你给弄丢了,说要办我,我说你临时有事,等办完事后自己会过来,处长就是不信,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您好,我是刘恪之,今天老杜去车站接我,当时在车站我见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就让老杜先回来了,这事儿是我不好,望您见谅!”他走到林健面前解释道。现在回想起来,要进车时他看见那个女孩渐渐走远,当时他就遵从了本心,立即追了上去。现在不禁心里嗤笑了一声,自己几时变成了愣头小子。
下午,刘恪之去附近几所高中选拔预备飞行学员,并应邀去做空军宣传演讲,看着台下一个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感慨颇深。当年他从东北逃到杭州时跟他们差不多的年纪,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达成了昔日所愿,当年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