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乔乔抱着自己险些遮不住的身体,瞄着眼睛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拖鞋,神色一变:“是大小姐穿的那双。”
凌凌玲见不仅有物证更加有人证,心里的底气更加足了:“是凌凌露,一定是她。”她爬到凌海面前拽着他的裤腿:“爸爸,是凌凌露干的,是她干的。”
仅仅一对拖鞋并不能证明什么,凌海脸色依然沉着,甩开她的手,对她的楚楚可怜视而不见:“玲玲,你就不要狡辩了,我亲眼看见你把我的兵马俑推倒,你承认了,这件事就算了。”
事发现场,董美丽也在,她劝道:“玲玲,你爸爸都说肯原谅你了,你就认错了吧!”
“妈,我没有。”凌凌玲又往前爬了两步,抱着凌海的大腿,她还未开口,身上的尿骚味就传到凌海的鼻子,他嗅着一阵恶心,一脚踹开她:“你不要当我是瞎子。”
“怎么回事?能不能让我这个老太婆安静几日。”狼奶奶的身子骨很硬朗,一步步走来,背挺得直直的。
“妈。”凌海舔着大肚子,小心翼翼地跑过去扶她,被狼奶奶瞥了一眼,默默地退了下去。
狼奶奶看了眼颓然坐在地上的凌凌玲,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她又看了眼站在一旁默默拭泪的董美丽,挺着一个大肚子,看着悲伤欲绝。狼奶奶静静地看着董美丽肚子里的孩子三秒,对这件事来了个总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美丽还怀着我们凌家的儿子,不能太过伤神,不然对胎儿不好。”
凌海蹙眉看了眼凌凌玲,为人儿子,他只好听他妈的,点点头赔笑道:“妈做主就是了。”
凌凌玲以为家里总算有个人信她,感动地走近自家亲奶奶。
狼奶奶皱眉:“你别过来,一身的尿骚味,要不是你妈妈肚子里怀着你弟弟,我老太婆立刻就让你滚,一颗古董珠子就看出了你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真是丢人。”眸光冷冽地看了眼儿子:“阿海,以后别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来,脏了我们家的地方。”
凌海从小就听他妈的,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连连称是。
凌凌玲咬着嫣红的下唇,眼睛落下不堪的泪水,原来在老太婆心里,她就算讨好了她那么多年,她还是一个不三不四的小丑。
董美丽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用指甲把自己的手心掐出一条红痕,恨不得当场就跟老太婆拼命,她在凌家十几年辛辛苦苦伏低做小,又给凌海生儿育女,居然被人这么嫌弃。她摸摸肚子里的儿子,扶起委屈的女儿,只要她儿子出来了,凌家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她早晚弄死这个老太婆。
老太婆几句话就让凌家这场闹剧收了尾,而董美丽认真地告诫了凌凌玲几句,才放她走。凌凌玲走上了楼梯,发现在二楼的廊道上有一双连标签都没剪的拖鞋,鞋面普通简洁,还用了恶俗的大紫色。
凌凌玲咬牙切齿:“凌凌露,一定是你这个贱人陷害我。”
早在前几日,董美丽找那个破道士过来算出凌凌露跟董美丽肚子里的肉相克时,凌凌露就知道,她在凌家那个地方呆不久。
刚跟凌海打了一架,生活上没有多少结余了,但没关系,她如今的手里有一大笔财富,迈去轻飘飘的步子,哼着歌儿,愉悦地用手机打了个滴滴快车。
滴滴司机还算速度,只花了两分钟就把奔驰停在凌凌露身旁,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本就不太乐意载,何况她旁边还跟着一只旺财:“小妹妹,你的狗也坐车吗?”
凌凌露从小就不差钱,更何况她是准备买大别墅的土鳖,把手上的五百块甩到他脸上,轻蔑地说:“这是你的小费。”
司机兴奋地折好了五张百元大钞塞到衬衫的口袋,乐呵呵地跑下车给凌凌露开车门:“小姐,您请。”
凌凌露把马尾上的水渍甩到司机的脸上,坐上了奔驰,朝旺财招了招手。
旺财兴奋地随着凌凌露一起,钻进了车子,可惜地方太小,不方便它打滚,蔫蔫地耸拉着浅棕色的狗头。
这个年头,有钱的都是大爷。司机关好了车门,就亲切地问:“小姐,您去哪儿呢?”
凌凌露拿胳膊肘子放到旺财的狗头上,支着脑袋说:“百合花公寓。”
司机笑脸以对:“是。”
百合花公寓是一套平民式租赁公寓,虽款式老旧,可价格便宜,经济实惠,外出背井离乡的大学生和小夫妻都爱找这种经济合适的老式公寓。
司机笑眯眯地把凌凌露载到了公寓门口,恭敬地递上自己的名片:“小姐,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