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影不作声,只是一味的冷笑。
书墨脸色一沉,正要上前扇他,却被于三娘抬手拦住,声音淡得吓人:“不必,可不能脏了你的手。”
她缓缓走过去,弯腰,盯着南宫影的眼睛,语气森冷:“你这人,藏头露尾,阴狠毒辣。先欺骗我儿,后偷袭我,如今落在逍遥堂手里,也是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南宫影咬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心中对于三娘充满了憎恶,却没有回嘴,不知是疼还是不敢。
于三娘直起身,转头对书墨道:“将他看好,别叫他死得太痛快。”
书墨点头:“放心。”
门在她们身后“吱呀”一声合上,房里重归寂静,只余窗棂外小花零落,随风飘进几瓣,落在血迹斑驳的地面上,映得这一方天地,越发阴冷。
出了柴房,院中小花被风吹得漫天飞舞,落在于三娘肩头,她却像未曾察觉,脚步虽慢,却带着几分执拗的劲儿。
书墨一路小心搀着,见她脸色苍白,额角隐隐渗着汗,不由轻声劝道:“堂主,要不歇歇吧,您这身子才好些,别一股劲儿走老远。”
于三娘没理,目光落在天井中央的石阶上,像是透过那层层薄雾,心底压着的话憋了许久,终于出口:“书墨。”
书墨忙应声:“堂主,我在。”
于三娘顿了顿,低声问:“那日,与我决战之人的尸首……在哪?”
这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锋利,像是藏刀入鞘许久,随时可能拔出来。
书墨心头微跳,原本不打算让她知道的,可见她这神色,又觉瞒不得,叹了口气,低声回道:“那人……那夜被南宫影打了一掌,加上服过毒,死得有些难看,堂主还是别看了。”
于三娘闻言,眼神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想看看,究竟是谁。”
书墨犹豫片刻,还是如实道:“原本想等您醒了再处置,但实在太可怖,侯管事将他扔在了后院柴房后头的小井旁了。”
于三娘点了点头,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病弱方愈之人:“带我去看看。”
书墨皱眉:“堂主——”
“别劝了。”于三娘淡淡打断,回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执拗和倔强,“我得亲眼看看他是谁。”
书墨无奈,只得搀着她,绕过天井,往后院小井边走去。
后院僻静,几株枯梅旁,柴堆乱七八糟堆着,井口破旧,早年废弃不用,只偶尔拿来丢些脏物。井边一块破旧席子盖着,隐约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