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容允岺的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曾经因伤痛而略显僵硬的手指,如今已能在琴键上灵动自如地舞蹈。
这一年间,他全身心投入到康复训练与音乐练习中,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倾注在了钢琴上,仿佛那是他与世界对话的唯一方式。
此时的他,站在国际音乐比赛的舞台上,已然是一副自信从容的模样。
舞台上的灯光如璀璨星辰般汇聚在他身上,他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坐下,双手轻轻搭在琴键上。
随着第一个音符的响起,旋律在空气中流淌、蔓延。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乐曲时而激昂澎湃,如汹涌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时而舒缓悠扬,似山间的清泉潺潺流淌。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寂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容允岺站起身,向观众鞠躬致谢,脸上挂着谦逊而又欣慰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一丝落寞。
这几年,他参加了一次又一次的国际比赛,在舞台上收获了无数的荣誉与掌声,可记忆的大门却始终紧闭,那模糊的身影和缺失的过往依旧是他心中无法释怀的遗憾。
走下舞台,容允岺独自漫步在异国他乡的街头。
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喧嚣声在他耳边回荡,却仿佛与他身处两个世界。
回到酒店,容允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景,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他轻轻翻开了一本老旧的乐谱,手指不自觉地在乐谱上滑动,仿佛在触摸着过去的时光。
尽管记忆依旧模糊,但那种温暖的感觉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
而这一年里,木礼对容允岺的控制欲越来越强,不管每天的生活起居,还是饮食上都是管控严格。
在容允岺的社交方面,木礼也开始横加干涉,将那些她认为可能会“影响”容允岺练琴的人都挡在门外;对于容允岺的练琴和比赛安排,她的控制更是达到了极致。
在母亲越来越强的控制欲下,容允岺感觉自己仿佛被关进了一个无形的笼子里,每一个举动都受到限制,他内心的压抑和痛苦也与日俱增。
他知道一味地反抗只会让母亲的管控更加严格,唯有佯装顺从,才能寻得一丝挣脱枷锁的契机。
参加完比赛后,容允岺无奈地跟着母亲踏上了前往海外拍卖会的旅程。
一路上,木礼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着此次拍卖会的重要性,以及她看中的几件拍品,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容允岺却心不在焉,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思绪早已飘远。
抵达拍卖会现场,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名流富商们身着华服,三两成群,低声交谈,气氛热烈而压抑。
木礼紧紧拉着他的手,如同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在人群中穿梭,与各路熟人寒暄。
拍卖会开始后,一件件珍贵的艺术品被展示在众人面前,叫价声此起彼伏。
木礼专注地盯着台上,时不时举牌竞价,容允岺则在一旁百无聊赖,眼神游离。
突然,一件拍品吸引了容允岺的注意。
那是一幅古朴的画卷,当画卷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