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瑿心情不佳,搂着婴婴到了放置果子的地方,刚想把她放下,手一空,掌中的温热逃走。
婴婴晃着头,方才她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本来十几天前就想说,一直没说出口,又被果子迷了神智。
现在从书房出来,难得觉得卧房空气教婴婴耳目一新,她颠颠飞到越瑿面前,抛弃柜中露出的果子,
“阿玉,我告诉你一个事儿!”她兴奋得围着越瑿转圈,语气充满兴奋。
有什么值得开心?自己功法进步?难不成这几日修炼,她又探到三派之计?越瑿颔首,点点婴婴,“怎么了?你告诉我什么事?”
婴婴开心得很,但也知道自己说得话必不能被他人听见,方才遇见忍冬白术,恐隔墙有耳。
于是她高高飞起,窝在了越瑿头上,用神识传话。
“阿玉,我听见硬巴巴和白人说话!”婴婴笑道。
“白人?嗯,你说的是那位盎城祖师?”越瑿闷笑,他知晓婴婴年幼,在外边学了什么话就到处乱讲,“他们说了什么?是有关三派破阵吗?”
婴婴懵懂得窝在越瑿头上点头,又发觉他现在看不见自己,忙道:“就是那个祖师!对,讲的就是三派破计!阿玉聪明!阿玉,祖师好吃吗?”
她还是不懂祖师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和大爷一样厉害,反正那白人全身都是果子的香味,好闻。
越瑿沉眸,和自己想得一样。那位盎城祖师果然是和越祺商议此事,自己静修十几天,不会误了大事?
正想着,脑海中婴婴的声音想起:“阿玉,白...祖师和硬巴巴说去祁?硬巴巴好像还要带上大美人。”
这下,越瑿的头痛了,盎城祖师和越祺商议在十几天前,自己真误了大事?
“硬巴巴说要在二十日后带大美人到祁。”婴婴这话倒像是及时雨,灭了越瑿心中的火气。
祁城位在北方,晋阳要走将近一月才到祁城,祁城靠近熏,熏地多为苗人,故祁城异族甚多。
灵境则是在祁城右靠的无名山。
越瑿在房中乱走,他在婴婴那边知道越祺李夫人要在六日后走。他也想跟着出去。
祁城,书上说,年年春日,夏不觉热,冬不觉寒,日日盛开万花。
可得到越祺同意?越祺定然不允许自己出门。
他没察觉自己眼中的渴望和跃跃欲试,婴婴先发觉了,从他的步伐,从他不自觉的啃大拇指的指甲,还有自己窝在的脑袋的摇晃程度。
“阿玉,若想出去,我帮你吧,我可以帮你哒。”婴婴闷闷问道,她总感觉什么变了,从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我知道府里人的走动,都知道......”
越瑿被她的话刺激得一定,压着喉咙吞了把唾沫,在神识问道:“你真的能完全把握府中巡逻的人?即使可以骗过巡逻,我如何骗过忍冬白术?”
他刚问就恨不得甩自己嘴巴子,把忍冬白术绑了不就行了,奶妈必然跟着李夫人照护,除了忍冬白术无人敢进自己院子。
“绑了不就行了?”神识传来婴婴的话,“把他们绑了,一个穿阿玉的衣服不就行了?蠢!”
行行行我蠢,越瑿伸高手摸摸婴婴。
“那我们今日就看看?如何?”他低声问道。
满意得听见脑袋上传来‘嗯’声。
越家巡逻分夜巡三批,晨巡二批,夜巡一批两时辰,晨巡一批一时辰。
越祺出发在丑时。
丑时正好是夜巡和晨巡二批与一批交班。交班时又有其他几批在旁边等着,这有些难。
越瑿想老不死果然很难糊弄,一点便宜都不给人占。
出发在丑时,地点在北门。
然越瑿活了这么些年,不知道北门在什么地方,他只知道桃苑在哪,剑阁禁阁在哪。
这下换做婴婴沉默了,她叫越瑿寻来纸笔,自己边说边笔划,越瑿执笔。
“你将我们的院子画出,还有大美人院子,硬巴巴的书房,嗯,还有你去拿剑的地方!院子和大美人画线,剑阁和禁阁画线。”
越瑿跟着命令一笔一划,想自家院子到桃苑是弯弯曲曲的一条线。
“禁阁右边是小石桥,过了小石桥就是一个院子,叫依兰。依兰后面有小花园,有池塘假山还有你说的柳树!”
“阿玉画错了!大美人院子在下边,剑阁在中间,禁阁在剑阁右边!”
草草画完,倒还能看。婴婴用翅膀沾沾墨水,在越瑿院子上方涂了个圈圈,点了点。
越瑿点头道:“这里是巡逻的人睡觉的地方?对吗?”婴婴又在院子、桃苑、剑阁、禁阁、依兰都点了下,“这里是巡逻的人的行进路线?”
婴婴点头。
画完图,二人决定在今晚行动,就趁夜巡相互换班的时候,桃苑一线到依兰都没有人,只要小心就无人发现。
丑时晨夜巡逻交替,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今晚探查后还有五天准备时间,时间充足。
入夜,越瑿熄灯。
他练得缪决,虽不能马上飞檐走壁,但带着婴婴偷摸出门还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