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闹钟在6点准时响起。
“该死!”胡小溪不情愿地闭着眼睛坐起身来酝酿着,嘴角不漏痕迹的微笑,仿佛仍然沉浸在刚刚的美梦之中。
“动起来,为新的力量喝彩;动起来……”手机铃声又不知什么时候又被秦子潼换了,忍着起床气,刚按下接听键,咋呼声就从耳膜深处传来:“哟,白劳啊,是不是还赖在床上啊,赶紧起来呀,今儿可是您老算上实习满打满算工作五年纪念日啊,您可得精神点儿,话说下班一起出去庆祝下啊!”
胡小溪揉揉睁不开的眼睛,抓了几把杂草般的头发没好气的说道:“够了啊,秦子潼,你每年是不是都得来这出呀!别老是提醒我这痛苦的历程行不行。”
“得了得了,就你会抱怨,往后30年有你受的,赶紧钓个金龟婿掌握财政大权,怎么样?姐帮你介绍!”
“好啦,好啦,大美女,晚上再聊啊,我快迟到了。”不等对方回答胡小溪果断挂了电话从床上一跃而起,想着秦子潼这会儿气呼呼的表情,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胡小溪当年大学学的护理,在医院实习了一年没有工资,所以就被秦子潼嘲笑为“白劳”了,顺带还被讽刺了姓氏,真是糊涂啊,这专业选得,啧啧…
反观秦子潼呢!典型的白富美,个高肤白貌美,关键是老爹有钱,老妈也有钱,为啥分开介绍?很简单,离婚了!不同于其他的家庭,爸妈离婚,最苦的是孩子,在这场离婚的戏码中,秦子潼不是最苦的而是最酷的,当爸妈还因害怕俩人离婚会打击到她而维持着幸福的假象的时候,刚上初三的秦子潼啃着个红彤彤的的大苹果,对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爸妈商量着说道:“爸、妈,要不你们离婚吧!天天这样你们不累我都累了。”爸妈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家女儿,第二天就协议离婚了。没过多久妈妈就因业务需要出国发展了,出国前百般不舍,秦子潼在机场酷酷的对她妈说:“妈,您到哪儿都是我妈,别为了我耽误了自己。”妈妈在如此善良懂事的女儿面前终于泣不成声,泪如雨下,秦子潼银行卡里的零花钱“蹭蹭蹭”也是三级跳。
送走了老妈,秦子潼和自己的土豪老爸“相依为命”,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保姆陪着秦子潼,在大学毕业那一年,她爸就说了:“我家就没个给别人打工的,你就得自己当老板!”秦子潼大学专业是美术设计,于是在她爸的资助下“潼映像工作室”在她毕业那年应运而生,员工都是跟秦子潼一般大的大学毕业生,工作室主要对外承接图书排版和平面设计,从最开始的入不敷出,到现在过了5年工作室已经渐渐上了轨道,有了固定的合作伙伴。由于都是年轻人,工作氛围都很轻松。胡小溪去过几次工作室不得不感叹要回到高考后重新选专业,谁再让我选护理就跟谁急,果然应验了网上流行的一段话:现在流的汗和泪都是当时选专业时脑袋进的水呀!
被挂了电话的秦子潼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翻个身继续和周公会面。
秦子潼出生在这个人人向往的大都市,20多年的人生平平淡淡,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也没有难以割舍的亲情,还好,有着一份珍贵的友情。
说起她和胡小溪的相识也是颇有戏剧性,因为胡小溪是她——捡来的。
她们在同一所三流大学,一个学艺术,一个学护理,一个在校园南区,一个在校园北区,按说是每天绕学校800圈也不一定能相遇相知。
然而......
大二的某个星期五,秦子潼没课,她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的天空蓝得出奇,只偶尔若有若无的飘着几朵浮云,鬼使神差地她借了宿管阿姨的脚踏车,想来趟说走就走的校园之行。
绕着学校骑了半圈,发现了一个事实,没错,她就是个神经病,闲得发病,骑个破驴咯吱咯吱傻傻游荡到了南区,还好自我觉悟得早,打算收起自己文艺之心赶紧回宿舍伴着那台每十秒钟发出“嘎吱嘎吱”杂音的破电扇玩电脑去。
几分钟的功夫,周围赶去上课的学生明显多了,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她放慢了车速,跟着前面十米开外的几个人,数了一下5个人。单数,不知为什么秦子潼从小到大对数字不敏感但是对数字的奇偶性却很在意,特别是朋友群,如果是单数总感觉有人会落单,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直接依据。
五个人仍在慢悠悠走着,分明有一丝不和谐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右边4个人的脑袋动来动去,谈笑风生,最右边的小个子却只是默默走着,虽然时不时转过头看向4个人,却一次都没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