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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夫妻矛盾(1 / 2)

众人一脸兴奋地起身,开始各忙各的。袁芫突然想起一事,抬起头来,对着搀扶着自家媳妇正慢步走向门口的袁牧,喊了一嗓子,“大哥,昨天早上进货的时候,我和小五在中山路看到陈大娘了,看样子好像陈家在那里租了一个店面。”

喜色尚未褪去的袁牧登时身形一僵,定在门口,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袁克成问道:“怎么了,老大?”

袁牧意扶着陈秀英向外走去,意兴阑珊,头也没回地挥了挥手,道:“你们收拾收拾睡觉吧,我没什么事?”

袁野瞧着袁牧夫妻的背景淡出门外,食指点了点二姐袁芫,看看你干的好事!袁芫示威一般的向他挥了挥拳头,他们陈家没事儿老爱给我们添堵,我就不能给他们还以颜色?袁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官司没法儿断,说不清谁对谁错。

第二天中午,袁牧凝着眉头过来吃饭,脸黑得赛过锅底。袁芫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调侃道:“哟,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小家的可口饭菜不吃了,想换个口味,跑到我们大屋来蹭些馒头稀饭来了?”

自从大哥去年结婚,厂里分配给他们房子后,小两口通常就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撒欢,自起炉灶,很少到大屋来就餐。

袁牧瞪了她一眼,道:“老三,这也是我的家,怎么地,我就不能回么?最近你皮子发痒是不是,想讨打么?”

袁芫一吐舌头,便不住声了,光棍不吃眼前亏,这位爷估计正在气头上,没得惹出一身的麻烦,遂低头狠狠地夹起一箸辣椒炒肉丝,不抓紧吃点,一会儿便让那三个小狼把好肉好菜全刨光了。

李梅瞥了一眼袁牧眉间的那团疙瘩,关切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那秀英怎么办?她是不是胃口不好,不想吃饭么?她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要不要我过去看看?你没事的话,多让着她一点,知道么,她还怀着身孕呢?”

一说到身孕两个字,袁牧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瞬间瘪了下去,低下头去,半晌无言。

袁克成与李梅互视一眼,这还用问,肯定是小两口闹脾气了。

袁牧与陈秀英不是自由恋爱成就夫妻的,他们两个是经大院的人牵线搭桥,才相互认识,最终喜结连理,两口子关系一向十分和睦融洽,直似蜜里调油一般,甚得大院老人的喜欢。

没事儿的时候,院中的老人们就把袁牧两口子拎出来当作正面典型,教育一众毛毛躁躁的青年们,看看人家两口子这小日子过的,那才叫做有滋有味的夫妻生活,看看你们结个婚过个日子,便像打了一场淮海战役似的,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按说起来,这还是两口子结婚以来第一次闹别扭。李梅放心不下,搁下碗筷,便欲起身出屋,去袁牧的小家看看。

袁野一把拉住她,道:“妈,你不用去,你里里外外忙了一上午了,歇一会儿吧,还是让我和二姐走一遭。”

刚刚咽下一块猪肝,嚼得正欢实的二姐袁芫当即心里老大的不痛快,气哼哼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睕了袁野一眼,难道我上午闲着呢?

袁野根本就没当回事,拉着不情不愿的二姐出了屋,直奔以前住的那片PF区。

袁芫一肚子的不满,走出老远,便忍不住吼道:“袁小五,你自个儿想去,你就去,非要拉着我一起,算怎么一回事?”

袁野回以颜色,道:“二姐,还说呢,这不都是你惹出的祸事,我不拉着你,难道要拉着小月月去么?唉,我就纳了闷了,昨天你不说那句话会死?”

袁芫直接怼了回来,道:“会死!”

这句话噎的袁野直翻白眼,半天喘不过气来。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一路气鼓鼓地来到袁牧家。

袁牧属于厂里的青工,参加工作没有几年。按照厂办的分房规定,单身青工可以分配到一间独立宿舍,结婚成家后的青工可以分到两居室,没有什么款式可言,更没有小厨房什么的待遇,所以他们一如其他青年夫妻那样,把燃气灶支到了门边的靠墙处,随便收拾收拾,权当一处简易的小厨房。

袁芫瞟了一眼燃气灶,但见灶上干干净净,冷冷冰冰,道:“没开火!”

看样子,陈秀英直到现在还没有吃上饭,还在生闷气呢。

袁芫上前敲了两下门,却见此紫红色的木门虚掩着,露出一道细长的口子,并没有关严。

她推门而入,一幕略带哀婉的景象直映眼帘,穿着淡绿色孕妇裙的陈秀英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怀中抱着一个红色的绣花枕头,独自一人,双目迷离,坐在床头一角发怔。

袁芫像变脸一样,登时笑嘻嘻地上前道:“走啊,大嫂,妈今天买了不少肉,做了许多好吃的,走,过去吃好吃的!”

自从小卖部开张后,这几日袁家的饭菜质量蹭蹭蹭地蹿升了几个台阶,从贫下中农一跃而成小康之家。

在早前,什么肉菜硬菜,许多好吃的东西在袁家都是难得一见,说起来也真够可怜的,不夸张地说一句,一个月在饭桌上看到一回两回好菜,就算打牙祭了,即便那一天做了一两盘好菜,也像巨龙藏宝似的藏着掖着,扣扣缩缩的,吃的不痛快。

作为全家的财政大主管,李梅去云集镇买个菜,改善生活,碰到猪肉牛肉,只割那么一丁点。

做妥饭菜后,还紧着小月月和袁克成先吃,小月月是家中最小的宝贝,当然得宠着,自不必说;袁克成是一家之主,全家的顶梁柱,经济支撑,没了他,全家都得喝西北风,那也是要顾着他吃好喝好。

刨开一老一少,还要匀出一些菜送到大嫂家,务必要保证孕妇的营养。最后就剩下个盘底留给全家人,结果弄得一个人也吃不上一两口便没了,刚把馋虫勾出来,却一看盘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了,那份意犹未尽的感觉让人十分不好受,直似把人吊在半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那滋味也没谁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袁野抱怨了很多年,说当年自己在天天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