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才想起还没给盛叔他们报平安,打电话过去时,盛叔他们都快睡了,哈欠连连地。
“别担心,晚上那会儿肖立见打电话过来,我已经和袁老师她们说过了,你放心吧,家里有什么事处理好再回来就成。”
一想到肖立见,齐北心里暖烘烘的,这次要是没有他在,她又会乱了阵脚,从镇上到市区机场全程都是肖立见在忙乎着,在机场买票安检,到下了飞机带她去出口。
只要遇上齐慕芝的事,她的神经都过于紧绷。
洗过澡后,她没有办法安睡,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脑袋里都是微博上那条视频,虽然只扫了一眼,但评论里刺眼的恶评还是看了几条。
全部是支持商场公告的,这种疯子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出现在场上,觉得公上写的都轻了,指不定哪天自己走在商场被这神经病杀了。
“疯子”“神经病”是齐北听过的形容齐慕芝的词汇里较为仁慈的了,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高中的时候,齐慕芝的情况比现在更严重些,常常发病跑到她学校门口嚷着要接她回家,再后来到大学时,她妈就在小区里转着圈圈地找她,找不到就去派出所报警说她失踪可能有生命危险。
齐北抬臂压在额头上,尝试着睡觉还是睡不着,起来把电脑打开继续搜索向南的那条新闻。正如马河所说,前几天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教师暴力事件已经从热门上退下来,换成了Kris单人出道的娱乐新闻。
齐慕芝一点说的对,慢慢总会好起来的,也许用不上一个星期,关于公告的讨论就会被群众抛到脑后。
左右睡不着,她又开始找那条最初发出那条视频的新闻媒体,顺着之前已有的线索,找到其中一家媒体的电话,看到上面显示的正是24小时在线,立即点了线上咨询。
那条视频是他们从绥市报社的微博上转载的,后来他们把原博删除了,没说明原因,也没禁止转载,所以他们也没有删掉微博。
绥市报社不就是马河工作的地方,那她当时问马河的时候,怎么没直接告诉她。给马河打电话过去问一下情况。
马河愣了下才说:“当时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你这事怎么处理,是匿名送过来的U盘。”
“所以你也不知道这个视频到底是谁拍的对吗?”
“是,我也不清楚来意。”马河继续说着:“后来想着如果这条视频能为向南讨个公道,那我愿意把它发出来。”
说到这,齐北察觉到马河声音里的哽咽,不再追问,反过来安慰他:“马河哥,你的心意我姐姐会收到的,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北北,这几年,我闭上眼睛都会感到不安,尤其是你告诉我李强出狱了。”
齐北根本不敢告诉马河她被李强警告的事,在李强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前,她不能太紧张把人全部拉下水。
“不说这些了,你才从乡下赶回来,早点休息,事情我自有打算。”
“你不要冲动做错事。”
“知道,也不是三岁小孩。”
第二天早上,齐北先去疗养院看过齐慕芝,觉着她状态还好,才放心地离开,到肖立见的工作室,陈了然从办公室里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见着她惊得不行:“好久不见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