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俸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扭动着肩膀挣扎起来。“你们都被骗了!为什么要抓我!我才是被冤枉的!救命啊!冤枉啊!”
朱金将审讯桌前的椅子拉开,让开一步,做了请的动作,露出了身后的萧舒婳。
萧舒婳自然地坐下,朱金站在她手边。吴俸一时间傻了眼,挣扎的动作因为迟疑,竟然停滞了一瞬。
萧舒婳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比划了一下,示意朱金,他太吵闹了。
朱金点头,给后面的看守一个眼神。
看守立刻上前,将吴俸的身子向前用力压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吴俸强烈的惨叫。他刚才还在挣扎的双肩,被硬生生地卸了。
萧舒婳皱眉,这样不是更吵了吗?“给他安上。”
看上去纤弱的公主,说出了魔鬼的低语,“不要大声。”
双肩无力调动,刚承受了巨大疼痛的吴俸,还没缓过来,嘴里被塞了一大块布。看守摸索着,将他两边脱臼的胳膊装了回去。
这样凶残的一幕,在大理寺中简单得像开胃菜。这里的看守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
吴俸泗涕横流,身子低伏下去,喘着粗气,看向萧舒婳的时候,又怨恨又惧怕。
这是一位狠角色,是下马威,是警告。随心所欲,不只是动动嘴皮子。
萧舒婳摆弄了一”
看守将他嘴里的布拉了出来,吴俸的额角已经挂起了汗,咬着牙根忍耐着,有些艰难道,“你们…用刑,刑讯逼供!”
萧舒婳抬头瞥了朱金一眼,朱金赔罪地笑笑,确实没有可以对吴俸刑讯的文书。
但这无伤大雅,“瞧瞧,就这点能耐,不过是碰了两下就要讹上谁?”萧舒婳笑着道,“这吴队长挣扎不配合调查,弄伤了自己,他们好心帮你复位。”
“你该心存感激才是。”
看似颠倒黑白的话,实际上也是威胁。
吴俸哼了一声,表示不服。
萧舒婳一目十行地扫了下许长风留下的记录,“本公主既然来了,自然要问你些不一样的。”
“你且说,指认凌卫,是谁给你指的路?”
吴俸沉默不语。
从他不服不忿的表现来看,此时的沉默,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他许诺了你什么,金钱?职位?”
萧舒婳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吴俸的心跳仿佛都被同化了。“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事情若不成,是什么下场?”
吴俸如梦初醒,连连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吴俸,”萧舒婳幽幽道,直击他的心灵,“你没有本事,也没有胆识。没有高人指点,策划不了这一切。”
毕竟在事情闹大以前,萧舒婳让人去试探他多次。
“不!就因为我说的对,公主才会如此袒护他!”吴俸反驳道。
“本公主没必要同你说明,但…”萧舒婳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凌卫是凌宇的堂兄,也是本公主的表兄。不论是嫡系还是旁支,只要是凌家人,本公主就不会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