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婳例事准时到来,除了有些乏力,再没有其他的反应。
薛昭又起了个大早,皇帝逐渐放权,就导致他每天要处理的公务越来越多。
太子监国,由于萧铭远和薛昭互相不对付,麻烦事增多。有些本来很简单问题,一牵扯进去立场,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但这就是这么多年的官场现状。
薛昭在起身的时候,萧舒婳短暂得醒了一下。他用手背蹭了蹭她露在外面的脸蛋,问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萧舒婳微眯着眼感受了一下,摇头。
薛昭像是对这个答复很满意,但又感受到了萧舒婳情绪不高,于是在她额头上轻吻,做出承诺,“早些回来陪你。”
萧舒婳随便哼哼了一声表示答应,紧接着就继续睡了回去。
其实让她烦心的并不是这件事。
萧舒婳也是勤奋的人,但她偶尔会遵从自己的内心而放纵自己。
等回笼觉睡足了以后,她派人喊了邵登来请脉。
邵登怕她是因为去年寒气入体导致的身子不适,临走前往药箱里塞了一大把益母草。
匆匆赶到以后,萧舒婳神色恹恹,邵登连忙加快动作,跪到床边搭脉,一边用眼神偷偷打量着萧舒婳的面色。
脉象平稳到邵登都震惊了,只是面上不显,努力寻找着措辞。
所以公主殿下是希望自己有病还是没病呢。
邵登久久不开口,萧舒婳一个眼神望过来,本还没喘匀气的邵登脸上直接落汗。
萧舒婳还以为自己脉象复杂,令他难以言说,才看上去越发凝重,于是说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邵登只好实话实说,“微臣愚钝,殿下似乎并无大碍。”
萧舒婳猛然抽回手,坐直了身体,邵登差点被她掀倒,往后扶了一把才稳住身形,再重新跪好。
萧舒婳后知后觉到,她动地似乎有些突兀,有失风范,于是又表现平静下来,“如今你也升职,出入宫中当差,可有为难?”
“托殿下鸿福,微臣都还应付的来。”当初的承诺兑现,邵登在萧舒婳的有意提拔下,成了太医院历年来最年轻的首席太医,等着事务对接完,就可以接任了。
萧舒婳继续问道,“宫里……新贵人如何?”
“胎象平稳,一切安好。”邵登答道。
“那新贵人怀的确定就是皇嗣?”
萧舒婳的问题刁钻,邵登愣了一下,垂下头答道,“若是根据起居注来看,日子都对的上,的确是皇上的子嗣。”
萧舒婳也不想恶意揣度,只是这个孩子出现的太过巧合,到了一个蹊跷的程度。
是与不是,他都得是。
“邵登,假孕药对身体是有影响的吧?”
“是…”
萧舒婳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果真如此,就是这样的表情来安慰自己,邵登此时话锋一转,“但经过调理后,已然没有任何影响了。”
萧舒婳眨眨眼。
邵登以为自己说的不够明确,又继续解释道,“殿下,如今您身体康健,不必有任何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