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啊——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来者老泪纵横,扑倒在沈易君身前,却不敢触碰他。
这位是沈易君的父亲,沈氏的当家人。
沈父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随从们低头抹着眼泪,根本不敢朝前看。
沈易君的眼神好不容易对上焦:“父亲——您怎么来了。”
旁边挂着的苏瑾华毫无动静,仿佛已经死了。
“易君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大人们想听什么你告诉他们就是。”
沈父苦苦相劝。
在得知沈易君家里还有人之后,汪伪政权就南下去广州,将沈父请来。
“父亲,儿子不孝,给您给家族添麻烦了,咳咳。”沈易君说着话,口中吐出血来。
“我的儿啊,你就招供吧。”沈父的哭嚎声响彻牢房。
沈易君艰难开口:“妈妈还好吗?”
“家里一切都好。”沈父哽咽道,“只要你好,我们才能好。”
“爸爸,你不怪我和家里断绝关系?”沈易君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父母哪会和儿子计较呢,我们只希望你安全回来。”
探视时间到,沈父等人被拉出去。
临走前还在高喊:“儿子,你就招了吧。”
无人处,沈父的随从怀里掏出几叠银票,分给官员和狱警。
官员笑容可掬:“都怨我没交待清楚,手下人稍微手重了些,您别见怪。”
沈父哪敢责怪,广州也在汪伪政府控制范围内,一家人的命都在人家手里。
“都是被那些匪徒给骗了,您再给我点时间,我肯定把人劝回来。”
“沈老爷,不是我不给您时间,这得看沈先生愿不愿意给您,给沈家一点时间。”
官员把银票收进口袋,笑得很和气。
“您千万留他一条命。”沈父只是求饶。
“送沈老爷回酒店,你们客气着点。”官员吩咐身边的警卫。
酒店里关着沈家不少人,今天监狱只允许沈老爷去探监。
那天之后,沈易君发现自已的待遇似乎比之前好上一些。
残暴的酷刑没有了,只偶尔鞭打几下,做做样子,甚至还有医生来给他治伤。
沈父时常进到牢里,给他讲外面的事情。
“儿子,皇军已经控制了大部分区域,如今我们过得也还不错,你何苦一条道走到黑呢。
要我说,犯错不要紧,还是有挽回的机会啊。
大人愿意给你机会那是人家大度,想想你们干的事,过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有时候沈父也会说些家里的事。
“纺织厂有了起色,皇军特许我们经营好几种珍贵布料,还卖给我们最先进的机器。
不少洋人退出广东市场,如今咱家的生意倒比平时好了。
你堂嫂刚生下个女儿,如今还不会走路,那小模样,长大肯定和她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