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再不多留,大摇大摆离去。
裴哲山被他气得半死。
偏偏拿他莫可奈何。
他一走,他身体像泄了气般,整个人一下子瘫软。旁边家奴见状,以为他是悲痛过度所致,急急忙忙把他送回卧房。
只有裴哲山自己清楚,他这几日过得有多煎熬,仿佛游走在油锅边缘,随时都像会跌入油锅被炸得粉身碎骨……
好在,终于化险为夷!
尽管一下子得罪了楚阳王和雍顺王,可到底是把自己给保住了!
官府接到了报案,第二天就派人来了太傅府,‘凶手’马安虽死,但尸体还是被官府抬走了。
而范碧珍的后事,裴哲山压根就没想过要大办,在灵堂里摆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让人将其入殓下葬。
裴灵卿听闻后,忍不住吵闹。
范碧珍这一死,不但让裴哲山经受了巨大的心理折磨,还对他们这对母女产生了深深的厌恨。再听女儿闹腾的消息,裴哲山是忍无可忍,直接让人把她给打晕,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她从后门抬了出去——
至于抬去了哪,没人知道。
而裴灵卿废人一个,加之她曾经乖张跋扈,也并未给自己积下良好的人脉和口碑,以至于根本没人关心她的死活。
……
裴映宁听了全部的消息,虽然面上笑笑,但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
裴哲山能抛弃亲生女儿,多年不问死活,便可见其人品。这样冷血薄情的人,再抛弃一个女儿又有什么难的?
像这种人,都不用别人出手,早晚都得被他自己作死。
不过她现在照顾自己都成问题,也不敢去想自己还能做什么。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这几个月能安稳度过,顺顺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
……
宫里。
骆诗瑜现在几乎是走哪都把玄柒和凌武带着,她有尹承佑的特令,也没人敢说什么。
他们是被尹承佑急召回宫的,本以为尹承佑真得了什么大病,谁知道回宫后才发现他只是染了普通的风寒。
骆诗瑜气得就去看了他一眼,随后几日都没再理过他。
太傅府的事她也关注着,跟尤林一样闲得听戏。
这日,司徒明樱来紫瑜宫,说是要找裴映宁。
以往都是裴映宁接待他,但这次是骆诗瑜亲自接待。面对司徒明樱那身女装,虽然别扭,但她也没揭穿。
“凌武,快给七公主奉茶。”
“是。”
凌武按吩咐将沏好的茶摆到司徒明樱的手边。
司徒明樱本来没把他看进眼中,只是当骆诗瑜那一声‘凌武’响起后,他整个人坐得笔直,目光不自然地便开始打量起凌武来。
特别当凌武到他跟前奉茶时,他盯着凌武腰间绯红色的玉佩,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脱落出来了。
“七公主,瞧什么呢?”骆诗瑜不解地问道。
至于是真不解还是假不解,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
司徒明樱立马回过神,装模作样地盯着凌武看了看,又看了看骆诗瑜身后的玄柒,笑问道,“宫中不是只有阉人才能服侍主子吗?这二位是?”
骆诗瑜道,“你说他俩呀?他们是我儿的护卫。我家慕儿和宁儿近来不在京城,这俩护卫本宫瞧着讨喜,便让他们进宫了。”
司徒明樱勾了勾唇,没说话了。
但他那眼神控制不住地往凌武腰间飘去。
骆诗瑜瞧着,冷不丁打趣道,“七公主,你总盯着凌武作甚?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凌武可是有媳妇的。”
“咳!”司徒明樱尴尬得咳嗽,然后起身,道,“瑜妃娘娘,我今日是专程来找楚阳王妃的,既然她不在,那我也不便多扰。”
骆诗瑜点了点头,“七公主请便,若七公主觉得烦闷,可随时来我紫瑜宫做客。宁儿虽不在,但本宫还是会好好款待你的。”
没多久,司徒明樱离开了。
等他一走,玄柒就忍不住失笑,“夫人,您瞧着那家伙的反应了吗?眼睛都快黏到凌武身上了!”
骆诗瑜红唇高扬。
凌武摸了摸腰间玉佩,有点不安,“夫人,您说他会信吗?”
“这玉佩失踪二十年,别说他没见过真的,就算见过真的也没几人,你怕什么?”玄柒笑道,突然对他挤眉眨眼,“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他把你盯上后会如何接近你!别的我倒不怕,我最担心的是他用美人计!哈哈!”
闻言,凌武瞬间黑了脸。
他们之中还有谁不知道司徒明樱是个假女人?
如果真要用美人计,那还不得恶心死他?!
“夫人……”他忍不住朝骆诗瑜看去。
“咳咳!”骆诗瑜忍不住掩嘴,“没事,你只要坐怀不乱,璇儿是不会误会你的。”
“……!”凌武一脸黑线。
这是误会的事吗?
而另一边——
司徒明樱一回大行宫,立马把赵真意抓进了房间。
“你猜,我瞧见谁了?”
“你瞧见谁了?”赵真意不解地看着一脸激动的他。
“凌家那个失踪在外的孩子!凌武!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就在楚阳王身边,这些年一直都在楚阳王府做侍卫!”司徒明樱激动得脸上都快开花了,“还有那块家主令,居然被他佩戴在身!就在他身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