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家已经开始对黄鸣起了真正的杀心,再无半点顾虑。
但开始暗中调兵的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黄县丞早已不在县衙,甚至已经离开了诸暨县城。
是的,在安抚完人心,又回转县衙,让手下人即刻审问云中飞等一干盗匪,使之交代出城中谁是同谋的同时,黄鸣便又带着戚长风等几个亲信,悄然自侧门离开县衙,并迅速出城而去。
他当然不是因为察觉到会有危险才出城避难,而是要借此机会,去做一件更要紧的事情——把还在东阳和浦江县里关押着的本县百姓给解救出来。
……
就这样一路紧赶慢赶,于次日中午前,黄鸣一行便来到了浦江县城。
在来到县衙时,他们还被差役阻拦了一下,直到黄鸣亮出自己的身份,方才被请了进去,见到了本县正堂毛县令。
毛县令见了黄鸣后,表现得有些敌意:“你就是黄鸣黄县丞?听说之前你在嘉兴干了好大事,在诸暨县中也颇有建树啊!”
“不敢,下官只是做了些份内之事罢了。”黄鸣不卑不亢。
我是在夸你么?
毛知县心里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但就算本官高看你一眼,之前你诸暨县的百姓无故跑到我浦江县打杀多人一事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所以你想来带人离开却是痴心妄想……”
面对如此直接的拒绝,黄鸣也不动气,还是心平气和的一笑道:“毛知县您心中有气下官也能理解。不过……此事上真就只因为我县百姓过于霸道么?还不是贵县身在上游,却干出筑坝拦水之举,使我县缺水,所造成的矛盾……”
“你是在怪本官和县里没有及时制止了?”毛县令眯眼问道。
“不,我是说,你们县衙不该听信他人挑唆,让治下百姓干出这等有损我两县关系的事情来!”
这话听得县令都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勃然怒道:“大胆,你竟敢如此诬陷我县,真当本官好欺不成?”
面对这位县令的怒火,黄鸣根本不见丝毫惧色的,只与之对视道:“难道不是么?不然以往也不是没有过今年般的旱情,为何那时浦江就没有断过江水?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当地百姓不过是受人摆布而已。”
“黄县丞,你说话可要负责!”
“下官自会负责,有些事情很快也会水落石出,若是毛知县你非要强撑不肯让步,我不在意把事情往大了闹,让绍兴府和你们金华府交涉。”
“既然如此,你直接上报府里即可,又何必跑这一趟!你若是觉着这样还不够,大可以去省里告状,本官倒要看看你诸暨县能拿出什么证据来!”毛县令完全不为所动,冷然应对。
有些事情哪怕真做了,在这个时候也是绝不可能认的,更不可能因此让步。
黄鸣笑了:“毛知县,你真决定与我们翻脸斗到底?”
对方沉默,他又道:“那此事可就有说道了,原来你们浦江县衙不光受人指使挑起两县矛盾,更和绿林盗匪有所勾结,想要借此让飞鹰盗害我诸暨县。
“这等官司别说打到杭州,就是打到北京,我也奉陪到底!”
说着,黄鸣便即起身,看似是谈不拢,就直接要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