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女有什么独家秘籍呀?反正身体好就行!”
翠兰也知道,只有闺女不挑自己长短,能弥补那种被挑剔的失落感。
“这个冬天啊!对于庄稼人来说,不仅养地,也养人。地歇了,人自然也就歇了,这可真是宝地啊!”
铺锦说着把阿爹阿娘请进屋里坐。
“想必我和你爹来,你也知道有啥事吧!”
翠兰知道自己闺女,说话仗义,直接就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问。
“如今这春天,我明知父母要用银子,就提前把大部分土地卖了。这先说不用起早贪黑,风吹日晒,顶着月光回来,天亮时又出去!”
铺锦觉得娘既然来借银子,就让娘没有负担,开开心心的拿走得了。
“你看,我这借银子也有功德,还不是为了你有弟媳吗?这不你也省着花银子费事,这回好好养身体吧?”
翠兰见铺锦借给自己银子,心里高兴,但还是不想领一份人情。
“还是阿娘关心铺锦,现在作息时间比较规律,生活总算有适当的活动空间,小宝也七,八岁了,不那么拖累人了。”
铺锦故意做个顺水人情,告诉娘不用惦记。
“咋整,谁让我生你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闺女?”
翠兰看铺锦懂事,也就嘴硬心软的说了句面子话。
“就因为过过了太多的苦日子,今天稍微放松点,身体好像一下子也恢复了不少!再加吃药调理,所以看起来心情和气色都还好吧!”
铺锦说着说着话有转折,意思如今是自己吃苦打下了些家底,才有了享福的机会。
“唉!其实你也不是不知道,娘好长时间不来,也有点惦记你和小宝啊!”
翠兰说着坐下,摸着小宝的头,意思娘也有自己的生活和苦衷。
铺锦听了高兴,拿起提前准备好的茶,给父母倒好。
正在这时,一旁的小宝看了看气氛融洽,就拽着铺锦的衣角。
“娘,外婆惦记我们,我们去外婆家待几天吧!”
小宝看看外婆,腼腆感兴地说。
铺锦听了笑了笑,抬头看了看母亲翠兰。
翠兰看了看铺锦的眼神递过来了,急忙笑了笑。
“小宝啊!哪里都没有你自己,在你娘身边待着踏实啊?”
翠兰觉得自己那壶都够喝的,何必再纠缠一些人,于是委婉的回绝了。
“娘,小宝有点不舒服,想让娘抱!”
小宝听了外婆的话,立马发蔫的样子,转头趴在娘的腰间说。
“唉!你娘啊!都让他们老姜家给拖累的,你娘刚才还夸你,才这一会儿,你就随你们老姜家那根,拖累你娘啊?”
翠兰想让小宝振作,忘了姥姥这茬,就转移话题,提起姜舟。
铺锦听了,心里不由得顿生一种陌生感觉,不由自主的油然而生,可是铺锦还是压下去,换个心情。
“啊,这是小宝想娘,要撒娇而已。嗯!我的闺女可真好,阿娘好有福气啊!”
铺锦不露声色,看上去淡然一笑,抱着小宝亲了两下,然后夸着自己的女儿给娘看。同样母亲,同样做女儿,娘不同,女儿的命不同。
“看孩子让你给惯的,我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没事给她们姜家念念经,消消业,去去灾,别忘了忏悔。”
翠兰看着铺锦稀罕自己女儿,心里有些不自在的说。
“谁让我们母女连心呢?自己身上掉的肉不疼,疼谁去,不都这样吗?”
铺锦直接把话挑开,说给娘听。
“可不咋地,你娘也惦记你,这有事谁行,还不得母女之间亲,听说你把地卖了,多少地多少银子?让爹帮你算算亏不亏。”
陈叶光坐在一旁,听着听着,开始接起了话茬,转移话题。
“唉!我这一辈子啊!好听话都说给外人听,自己家有啥客套的,不隔心,想说啥就说啥?铺锦也不是认识她娘一天两天了,到今天我闺女这不还惦记我。”
翠兰见再说下去,理亏,便借陈叶光给的台阶下,说了贴心话。
“我那地,卖了三十多两银子!去了给我们自己用的,就都给您拿去好了。”
铺锦听到提银子,就实话实说。
“那以前姜舟在汪瑞那借的金银珠宝,在这关键时候,该拿出来用,就得用。这一个正经事,就算汪瑞在,他也乐不得的支持,你说对吧!”
翠兰又想起姜舟骗那些珠宝,寻思眼下也得用,就直接说。
“人家愿意是人家的事,我们该不该用,是我们的事,以后有朝一日,我想给它还回去。我累成这样,都没舍得动他一个子。银子是小,事是大。尽量不让人看扁,姜舟是姜舟,我是我,不想乱掺和。”
铺锦觉得人品最重要,无论自己经历了什么,都不改当初的自己。
“不乱掺和,那孩子都生了,怎么个不掺和?有能耐,你孩子别姓姜啊?”
翠兰觉得姜舟早就把你脸丢净,你还有了他的孩子,这会还装什么,能分清他是他,你是你吗。
“就连修佛,也是娘修娘得,闺修闺得。一家人偏得命运,脾气相同啊?这个世间我不能代替任何人,任何人也代替不了我,一家人是在一起,但也是在各走各的路。”
铺锦性格耿直,直接说要害。
“你这意思是想独性!你不觉得世间都没有你能融入的人吗,你真的很过分,这是在和谁说话,你知道吗?”
翠兰觉得铺锦除了自己,还有那汪瑞。其余谁都没有,独行。
“不是我不和世间融合不了,是世间只给我那么大的发挥空间。我不能乱舞咂,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铺锦觉得自己再不救自己,又没有那别人救的命,只能自己救命。
“该咋是咋滴,你天生就命不好,这你怨谁?”
翠兰一听见铺锦说命,就高兴的想起儿媳妇命好,就开心。
”再说我的身体告诉我,尽量少参与事,因为都是因为有人,才有事,有事就复杂。我生性就适合简单,快乐!没有那个能力参与复杂?”
铺锦觉得命好不好,都是命的事,而她负责快乐。
“你喜欢孤独就好,这个世界也许除了你,没人愿意享受寂寞?”
“在你的世界里,把孤独和寂寞看成痛。而我特别享受,有原来仙界的灵性吧!再说我的肝脏大夫已查出造血功能下降,所以心脏也供血不足,每天都需要清净,快乐。”
铺锦觉得为什么一个人关有苦痛,而一个人就不能有快乐呢,尝过心酸的滋味的人,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全新的人生。
“你是有病的原因,才需要的孤独吗?”
翠兰觉得这种想法的人,都和常人不同。
“不想再参与尔虞我诈的是非了!这些病都是因为参与红尘累的,就像都想活好,可有些人毕竟阻止不了肉身和灵魂分离,就像我一样,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疼痛,所以我必须有所取舍。”
铺锦觉得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所以在对比中,反而孤独显得极乐。
“那也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怨你自己?”
翠兰始终觉得铺锦命不好,都是源于她造孽才没好命的。
“是啊!我的事都怨我,所以我尽量不参与别人的事,所以我必须解脱出来,我也问过佛祖,说自己是否错了?佛祖点化我,说我功行全备,我没有错。”
铺锦面对愚昧的指责,直接坦白实话。
“你这话,说得也太咽人了!你与世间格格不入,你清高啊?今天真看我是来借银子的,大不了,不借了?”
翠兰看铺锦留下汪瑞给姜舟的银两,又听到铺锦说了最难接受的实话,便开始发脾气。
“你和爹俩商量好,我随缘?”
铺锦见娘生气,并没有打破原则,只是随缘。
“我儿子成亲,我这当娘的操的是哪一份心,姐姐都看笑话,那让飞龙自己张罗吧?人家姜家也没给啥,不也说个好媳妇。我还不管了呢?”
翠兰见管不明白,干脆撂挑子,不管了。
“唉!你干啥呢?也不管管你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