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办的很仓促,也很简陋。
甚至有些沉重。
而当回鹘王最后终于看着女儿出嫁,并找了个好归宿以后,随即语气温和的叫两人去外面敬酒。
独留大臣们待在房中交代最后的国事。
酒席上。
柳尘带着阿达兰蒂逐桌敬酒。
然而就在接近尾声的时候。
大臣们托举着一根羊皮卷,满脸悲伤的走了出来,“我们的王,驾崩了!”
此话一出,阿达兰蒂手中的酒杯直接落地,整个人也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我王遗命!孤之罪,大过于天!今御天归去,独憾未能亲眼得见国土复还!”
“故,孤欲将皇权禅位与驸马柳尘!望新王能与公主一同,率回鹘将士!驱逐外贼!收复河山!将孤之血骨,葬于高昌!孤愿足矣!”
大臣宣告完毕,便嚎啕痛哭起来。
“父王!”阿达兰蒂悲痛跪地。
柳尘欲言又止,想要拒绝皇位,但见众大臣殷殷期盼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
确实,如今在回鹘德望最高的,也就是被无数人传颂的柳尘了。
如今他又带兵来援,且众望所归,所以,就算想推辞也没办法了。
“臣等拜见我王!愿我王万岁!”
大臣们见柳尘不开口,于是上前拜见道。
柳尘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接下遗诏。
之后,撤去婚堂,改挂白布灵幡。
又叫手下庄卫,使用枣木打制一尊棺椁。
却不下葬,只等就地祭拜完毕以后,让人抬着棺椁继续西征!
“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夜晚,柳尘看着跪在火盆前,燃烧纸钱的阿达兰蒂,安慰道。
“……”阿达兰蒂没有说话,依旧眼神麻木的跪在那里。
柳尘也不再说话,只是将她搂紧,默默的陪着她。
就这样一夜过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阿达兰蒂抹去脸上的悲伤,表情坚毅的叫士兵抬上回鹘王的棺椁,带领着跟随大军逃难过来的回鹘子民,一同往西而行!
这一路上。
凡所过之城,皆一片破败!
那些没来得及逃跑而被杀害的子民,尽数曝尸在野,尤其是女子,最为惨烈!
多数都是下身狼藉,被木楔或兵器刺穿,有些甚至连肠都被拽了出来!
柳尘也尝试劝说阿达兰蒂,绕过城池。
却都被阿达兰蒂拒绝,而是一直坚持从这些地方默默走过。
当然中间也遇上过不少流窜劫掠的辽军。
但都被柳家军的重火力,活生生撕烂在了战场上!
而每到这一刻,辽军才会猛然回忆起,当年被银甲军支配的恐惧!
虽然,现在的柳家军,已经银甲不再,换了清一色的土色迷彩服,缺少了当年的银光闪闪。
但武力恐怖程度,却更胜之前十倍!
谁说新宋要亡?
谁说南宋和金国,马上就能平定新宋了?
然而后悔又怎样?当他们拿起刀剑的一刻,就注定这是一条不归路了!
……
十日后。
柳家军带领抬着棺椁的回鹘军,顶着冬季的寒冷。
兵临高昌城。
而此时的高昌城已然易主。
负责守城的,则是一名辽将。
他不是不想逃,而是跳不掉了!
回辽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