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门里门外(1 / 2)

“这位姑娘,请稍安勿躁,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李掌柜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依旧在好言相劝着。

“住口!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居然多番阻拦!若要再敢有所隐瞒,惹恼了我家小姐,就是把你这醉仙楼给拆了也不为过!”玲珑满面怒色,上前厉声喝道。

李掌柜听得满头大汗,不敢作声。

乖乖,这两个姑娘是何来头,居然如此张狂,想必定是有备而来的。眼下醉仙楼尚在营业,若是真闹起来,怕是当真会影响了生意。再说,过几日乔老爷还要带着大家去省城呢!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出什么差池啊!

李掌柜权衡了下利弊,又看了看气势汹汹的盛娇雪主仆,哆哆嗦嗦的还是将温家的住址说给了盛娇雪。

“我们走!”盛娇雪得了住址,面色一沉,旋即转身朝门外走去。

玲珑紧随其后。

妈呀!这是个什么阵势啊!不好,我得先去通知温大厨,这俩姑娘来者不善,我得让温大厨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李掌柜眼瞧着盛娇雪二人出了醉仙楼,忙不迭的唤来柱子,急切的一阵耳语。柱子放下手中的活,撒腿直奔后院,径直牵了马匹,歪歪斜斜的骑了,直奔温家去了。

醉仙楼门外,那个赶车的男子依旧老实的等候在原地。

盛娇雪主仆二人出来,简单几句,马车再次晃动了起来,朝着温家的方向去了。

“小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玲珑坐在车内,这会儿才得以喘息,急于想问明情况,到时帮忙也好心中有数。

“哼,醉仙楼有个姓温的厨娘,生病了居然让我哥去给她采草药。还害得我哥被蛇咬伤,她以为她是谁啊?哼,待会要她好看!”盛娇雪细长的秀眉微微挑起,满面怒意的冷哼道。

“小姐,咱家公子位高权重,又年少有为,京城里多少名门闺秀都仰慕不已,想那一个小小的厨娘,定是贪图公子的权势地位,施尽了浑身的狐媚子解数来勾引公子的吧!她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乡野丫头。还是个厨娘!哈哈哈哈。”玲珑闻言随即附和。白净的脸上尽显狠毒。

“我倒要看看这个姓温的丫头,是何模样,能迷得我哥神魂颠倒,连被蛇咬了也在所不辞。”盛娇雪阴仄仄道。

“能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厨娘,不是五大三粗,就是膀大腰圆,粗笨得很!”玲珑不屑的嘲笑道。

“待会到了温家,看我怎么收拾她!”盛娇雪听了玲珑刚才的那一袭狠话,颇为满意,满面寒意透着一股子阴险。

且说柱子这边,到底是单人快马,终于在盛娇雪之前赶到了温家。

“温大厨。柔儿妹子不好了!”柱子敲开门,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

“柱子哥,何事啊?”温柔正在房里休息,闻言急忙走了出来。

温守正此刻正和周氏在前厅商量家中物品变卖事宜,闻言也是一愣。

“柔儿妹子。有……有两个女人,不怀好意的往你家来了,看样子是……是来找你麻烦的!”柱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双手掐腰,混乱的调整着呼吸。

“什么女人?”温守正听得糊里糊涂的。

“不……不知道,就是两个女人……”柱子依旧在喘。

“找我的?”温柔也听得莫名其妙。

“是。”柱子还在喘。

“为何呢?”温柔追问。

“不……不知道,反正……不是善茬!”柱子的气息终于快喘匀了。

此刻,门外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谁啊?”周氏随口问了句。

门口无人应答,敲门声却依旧迅急有力。

“这是谁啊?”周氏自言自语道,忙要起身去开门。

“娘,您坐,我去看看。”温柔微微侧目,轻轻拉过周氏,缓缓的朝门口走去。

“柔儿妹子,别是那两个女人找来了,我陪你去看看!”柱子满心担忧,执意要陪在温柔身边。

门开了。

满身华丽的盛娇雪气势逼人的站在门外,不知是春夜的晚风太急,还是开门裹带的厉风,盛娇雪艳丽的裙摆被微微吹起,风中满头的珠钗金玉发出清脆的响动,更衬得那张美艳的脸孔冷艳无情。

玲珑在侧,瞳孔微微缩小,满身的刻薄气,不言而喻。

温柔就那么棉服旧衣、不施粉黛、柔柔弱弱的站在门内,双手轻轻扶着大开的木门。

“柔儿妹子,就是她们。”柱子站在一边,小声的提醒着温柔。

盛娇雪!

温柔脑袋轰的一下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这个死女人,她怎么来咸阳了?她怎么又来咸阳了!

温柔空空的望着面前这个华丽无比的女子。

“让那个姓温的小蹄子出来!”盛娇雪冷冷一笑,丝毫未搭理温柔,强势的推开了木门,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大步走了进来。

温柔险些被她大力的推门给闪倒,幸好柱子从旁扶了一把。

盛娇雪进门,傲慢的四下瞟了一圈。看到简陋的院落,嘴角不由浮过一丝轻蔑的笑。

“我就是。”温柔镇定的站稳了脚步,却没有移动步子,只是站在原地靠门的位置,淡淡道。

“是你!”盛娇雪旋即转身,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阵温柔,猛然像想起了什么。

“不错,是我,盛大小姐,我们见过面。”温柔依旧站在原地,淡淡道。

此刻,敞开的温家大院门口,一个白晃晃的身影缓缓行至此处。

任越晚饭后,原本想回房休息,可又碍着盛尧山也在,想着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着实别扭,于是骑着映雪漫无目的的闲逛。

映雪这匹白马,当真是匹聪慧的灵畜,居然不声不响的载着任越一路晃到了温家门口。

“映雪,你学坏了。”任越轻轻抚摸了一下映雪狭长俊朗的脸,漂亮的翻身下马。

刚才。他的心中有过一丝的杂乱,因为一个姑娘的样貌,不知为何悄悄袭上了他的心头。

姑娘纤瘦曼妙,又略显孱弱。

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笑靥盈盈,专注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灶台。

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了。

任越这样想着,映雪便把他带到了温家的门口。

既然来了,就去探望下吧。任越嘴角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刚要走近,没曾想。大敞四开的门内。任越清楚的听到了女子凌厉尖锐的声音。

“盛娇雪!她怎么在这!”门内。盛娇雪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略显狰狞。任越心中一惊,立时顿在门口,一只脚已是轻轻抬起,可转瞬却又轻轻放下了。

因为。接下来便是温柔处变不惊的回答“我就是”。

任越的嘴角微微向上显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他慵懒的倚身在了门口,准备听一出好戏。

“原来是你!”盛娇雪望着面前这个灰蓝布旧棉服的小丫头,脑海中猛然回想起了年前在醉仙楼,那个桀骜不驯的丫头,那个让点菜一脸不情愿的丫头,那个说完话转身就走的丫头,当然还有自己至今羞愤难挡的行礼问好的温庭。

她堂堂一个相府小姐!居然向一个厨子之子问了好!

这种羞辱,盛娇雪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

“盛大小姐好生雅兴。咸阳二顾,定是颇多感受吧!”温柔依旧站在门口,缓缓的笑道。

“我当是哪个狐媚小蹄子,原来是你这个厨房的粗使丫头!”盛娇雪酸酸道,做作的用手抚了抚精致的发髻。眼神斜斜的看向右上方。

“盛大小姐此话真是失了身份!小女一介乡野厨娘,只是见过您一面,方能尊称您一声‘盛大小姐’,怎得盛大小姐,堂堂相府出身,竟开口闭口粗言粗语,岂不辱没了自己的身份!”温柔的语气淡淡的,清澈的眼神中却显出明亮的光彩。

“有趣。”任越在外面听着,心中忽的闪过一丝赞叹和欣赏,这种彬彬有礼的干噎对白,最对他的喜好。

“本小姐可没时间给你在这蘑菇,啧啧啧,不就是一个下贱的厨娘嘛!也不知道你在饭菜中下了什么迷魂药,竟让我哥哥如此神魂颠倒,还为了你受伤!你好大的架子!狐媚功夫在哪里学的?”盛娇雪的声音陡然高涨了起来。

周氏本想上前去劝说,却被温守正死死拉住,轻声道:“别冲动,这是盛将军的妹妹。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柔儿如此聪慧,定能搞定!”

“你个老不死的,人家是两个人,直接找上门来,咱家柔儿就一个人,这也不公平啊!”周氏着急了。

“别急,这是在咱家,若是她敢动手,咱就关门一齐上去,管她是什么小姐。放心,咱家人多,柔儿吃不了亏!”温守正安慰道。

“盛大小姐这是在说哪门子梦话,小女子怎么听不明白,前阵子小女子病了,一直未在醉仙楼帮厨,更不用提烹饪了,兴许是盛大小姐误会了?”温柔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如水,尽管她没听明白盛娇雪所谓何事。

“你少在这装糊涂!我哥就因为你病了,才不要命的去山上给你找草药;就因为你那破草药,才险些命丧蛇毒!现在还在家躺着呢!你倒好,在这跟没事人似的,倒是真看不出是哪病了,我看八成是心坏了吧!”盛娇雪到底还是把实情抖了出来。

温柔心中一颤,脑海中忽然闪过了盛尧山那日在酒楼中有些缓慢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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