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你偷盗我的珠宝,以为是爱赌成性,欠下赌债,用去还债。
却不道,你是用去收买江湖高手,要谋夺太子之位,犯下滔天大罪。儿子,娘亲的心早已宁静,为何你偏要往政海里颠簸。娘说过,只想与你在宫中平安到老,平安才是福。为何你听不进去,听不进去。”
“娘。”单平绅颤声唤。
张淑妃面向单淳宥,颔首道:“太子,如果我的命可以换绅儿的命,你尽管拿去。”
单淳宥冷笑说:“大皇子知道我想要什么。”
“好,我给你解药。”单平绅赶紧说,“你放了我母后。”
单淳宥说伸手。
单平绅的手伸进怀里,取出一白瓷小瓶,咬了咬颌肌,不甘心的往单淳宥面前一送。
单淳宥拂过药瓶,取下瓶塞闻了闻,面上才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将药瓶交给了古玥:“你赶紧给我母后送去。”
“嗯。”古玥点点头,接过解药出了小竹林,骑上她的小弥鹿,飞快的离开。
“现在能放我母亲回宫了吗?”单平绅冷冷的说,声线中依旧有着不甘心。
张淑妃亦道:“太子可否也放绅儿一条生路。绅儿纵然有错在先,可是同足相残,总是令人侧目不忍的事情。你父皇,最重的也是兄弟间的亲情。
太子若放绅儿一马,我将带着绅儿隐退山野,做个凡人。再不会对太子的登基之道有任何的威胁。”
“娘。”单平绅吃惊的唤了一声。
单淳宥不语。
“跪下。”张淑妃沉着脸,重重的喝了一声。
单平绅欲动未动,脸上抽搐了一下。
张淑妃大声训喝:“你屡屡对太子不敬,难道你不该给他跪下吗?”
她看向单平绅的目光中,泪水盈盈,胸口微微起伏。
她知道儿子不愿跪,她又如何愿意他跪?可是,如果一跪能换来儿子的性命,下跪之辱又如何忍不下来?
单平绅咬着腮帮,极其艰难的掀袍跪在了单淳宥的面前:“我以向上人头保证,再不侵犯太子一分一毫。以往种种,希望太子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单平绅将感激不尽。”
单淳宥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并未有任何的举动。
如果单平绅真的能甘心做庶民,他也并非要置他于死地。他,终究是他的亲哥哥。
张淑妃见到单淳宥没有反应,微微闭眼之后,蓦的一下子屈膝跪下:“太子,你就原谅了清儿吧。母妃给你请罪了。”
“母妃!”单淳宥震惊了,赶紧去扶张淑妃。
她纵然不再受到单霆的宠爱,也始终是他的长辈。
张淑妃随了单淳宥的扶动而站了起来,她满眼希翼的望着单淳宥。那目光,盛满了一个母亲的哀求,犹如皇后娘娘平日望着自己的目光。单淳宥心有所动,松开了张淑妃,朝着单平绅冷声道:“希望你真心改过,起来吧。”
单平绅胸口微伏,行了一礼:“谢太子不杀之恩,单平绅将永记在心。”
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垂下来的长袖,遮住他慢慢握成拳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