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二说:“大哥,你说这个干啥。”
崔大同问:“有多少钱?”
“一千多块呢。”
我一听,这应该是大雷管这么多年上班挣的钱攒下的,大雷管上班吃食堂,穿工装,干啥都报销,虽然工资不高,但也确实能攒下一些钱。一千多块钱,说明大雷管很清廉啊,他不至于畏罪自杀。
那么这件事就更可疑了,这么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耿家老三说:“我二叔还给我们带了很多衣服回来。有军装,还有中山装,都是新的。”
我说:“你二叔上班经常发衣服,发了衣服他不穿,一直穿旧衣服,新衣服攒下来,就是留给你们的。对了,这次你二叔回来脾气很不好,打过你们吗?”
耿老三说:“没打我,不过打了我大哥一个大嘴巴,把我大哥的脸抽肿了。”
我问:“为啥?”
“我大哥要去屠户家里买了肉回来,我二叔吃肉的时候突然就把肉吐了,说肉变质了,臭了。我大哥就是说人家是早上杀的猪,不可能变质,就被我二叔打了一个大嘴巴。我爷爷气得用拐杖打了我二叔的头,我二叔一气之下就掀了桌子走了。”
崔大同问:“那肉到底变质没有呢?”
耿老大说:“自然不可能,是早上杀的猪,怎么可能变质?一盆肉被我二叔端走,连盆一起扔到了河水里,五斤肉,全家一口都没吃就被我二叔给倒掉了。你们说我二叔是不是败家子?”
耿刘氏立即说:“你二叔啥样也不许你说,有你爷爷和你阿爸在呢,还轮不到你大放厥词。”
这次出来,只有李秋雨一个女人,出远门带着女人实在是不方便。李秋雨是警察,是代表支队来的,有她在,我们办事也方便很多。
李秋雨和书生在派出所验尸呢,我们在耿家安顿好了,耿家人很热情,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
一家人知道我们要来,早就做好了准备接待。他们不像是在办丧事,倒像是在办喜事。
耿家也没有办灵堂,也不准备办丧礼,就等着派出所那边一同意,就把尸体领回来埋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书生和李秋雨都回来了,书生带回来不少标本,全都在瓶瓶罐罐里,他今晚又要加班了。
他说:“倒是没看出来大雷管有中毒的迹象,一切都和自杀很像。不过他的胃里和肠子里是空的,他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耿老大说:“我二叔死前几天一直不吃东西,他很怪!我爷说他中邪了,我爷还请了神婆回来给他驱邪,不过被我二叔打跑了。”
书生说:“不吃东西?人为啥会不吃东西呢?”
崔大同说:“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不觉得饿呗!他的胃没有问题吧?”
书生说:“不用你教我怎么验尸,大雷管的肠胃好的很,没有病变的痕迹。”
崔大同说:“一个正常人,不吃饭,难道是得了厌食症?”
我说:“有这种病吗?”
书生笑着说:“有倒是有,不过大雷管绝对不是这种病,他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吗?得这种病的人,精神多多少少都有问题。大雷管的精神好得很。”
大雷管的大哥说:“我们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