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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e姜如驰哪怕再迟钝,也察觉到他们叔侄之间的诡异气氛。
到底在剑拔弩张什么?
“老幺,你说的那个清念是宋家那姑娘吧,我听说她是个智力不全的哑巴?”
姜牧城淡笑一声,目光依旧落在姜行川身上,“是不是哑巴,行川应该比我先知道。”
姜家一屋子的聪明人,每个人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
这一点是姜如驰最受不了的。
“我问你那姑娘是不是哑巴,是你就说是,不是你就说不是,你老扯这混小子做什么?他是你侄子,难不成还能做出大逆不道伤风败俗跟你抢老婆的事情不成?”
姜牧城:“……”
姜老夫人:“……”
以及始终跟在身后没敢说话的陈森和老叶:“……”
姜行川扬眉一笑。
要不然怎么说知子莫如父呢。
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姜牧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即使心里预知了答案又能怎样,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所有的猜测都不能被贸然说出口。
姜行川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顺手给老夫人倒了一杯。
“奶奶,您不累吗?坐下歇会儿。”
姜老夫人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挨着姜行川坐下。
吵吧,乱吧,姜家这么多年风平浪静,早就该出点乱子了。
老夫人时常感叹,自己年纪大了,老了,不中用了,这个家她迟早是管不住的。
明明都是姜家的骨肉至亲,但怎么越来越分崩离析,老子跟儿子决裂,叔叔跟侄子争女人,最宝贝的孙子被人诅咒说活不过26岁。
想到这儿,老夫人顿了一下,川宝儿还有多久到26岁?这个月27是不是就该满25了。
几个人面色各异地坐下,聚在一起并不像是和睦的一家人,更像是各怀鬼胎的算计者。
“既然大家今天都在,有些话我也正好想问问行川。”
姜牧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本身近视度数不高,也不时常戴眼镜,偶尔戴一两次眼镜势必是他要装斯文败类的时候。
“行川,之前你为什么骗我?”
姜行川面色坦荡,并不为自己开脱,“你问哪次?”
姜牧城被噎了一下。
小姜爷好像从来都是这样,从小到大坏事做尽,但又端着格外光明正大的架子,对自己犯下的事从来都是供认不讳。
他是纯粹的坏人,就是因为坏得足够纯粹,反而让他变成更行事磊落的人。
姜牧城露着温和的笑,镜片之下隐隐藏着寒气。
“你跟我说陈清念是一个没家教的乡野丫头,说她其貌不扬,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智力不全的傻子。”
姜行川抿了口茶,不紧不慢笑道,“这话确实是我说的,但我说的貌似不是陈清念,是宋清念。”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没有区别看你怎么理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牧城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成拳,他又问,“那你上次在槐乡把清念接走那次呢?”
“你带小姑娘去夜店蹦迪,我看不惯把人带回来,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一来二去一直问我清念的事情,到底是想指摘我什么过错,小叔,你不如直接说出来。”
姜行川身子往前倾了点,那漾着春色的桃花眼此刻带着一股寒意。
“你为什么不敢直接开口,是因为开不了口吗?”
当初要退婚的是他,嫌弃陈清念是哑巴的人是他,见死不救的人也是他,两个没有半点感情基础的人,却要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这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在姜牧城眼里,到底什么更重要?
现在他就算是抓住蛛丝马迹又能怎样呢?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全都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