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察觉异样:“以你身份还忌惮他?”
“冯家原本四位继承人。”
黎蓝指尖蘸着酒液在桌面勾画:“短短三年,三位接连出事。”
她突然收声,在玻璃台面留下四道暗红水痕,其中三道被重重抹去。
黎蓝轻抿红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冯家这潭水深得很,三个继承人接连出事,却连半点把柄都抓不到。”
秦峰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闻言眉心微蹙:“四去其三,剩下的那位怕是藏着最锋利的刀。”
落地窗外霓虹映在他侧脸,在眼底投下晦暗不明的光影。
黎蓝忽然倾身靠近,发间冷香若有似无:“记得提醒晓晴,有些暗礁看着平静,底下可藏着吃人的漩涡。”
她指尖在手机屏上划动,冯楚的档案页面赫然显示着“危机管控专家”的认证标识。
此时水晶吊灯下,江晓晴正倚在鎏金雕花柱旁,天鹅颈微扬望着舞池。
缀着碎钻的银色裙摆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宛如月光凝成的涟漪。
“江小姐的专注力让人敬佩。”
冯楚端着香槟现身时,皮鞋恰巧挡住她曳地的裙角。
他今日换了副金丝眼镜,镜链在耳后闪着细碎冷光:“连丈夫与闺蜜共舞都看得这般入神?”
江晓晴不着痕迹地挪开半步,笑意未达眼底:“冯先生对别人家事也这般上心?”
冯楚忽然伸手截住路过的侍者,取过托盘里的红玫瑰。
修长手指慢条斯理扯下花瓣,鲜红汁液沾染指尖:“我素来相信事在人为。就像这花,有人觉得该养在温室……”
他突然将残破的花茎掷进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得江晓晴瞳孔微颤:“我却偏爱让它开在我指定的位置。”
宴会厅暖气突然发出嗡鸣,江晓晴后颈泛起凉意。
她转身欲走,却被冯楚用身体巧妙封锁去路。
男人低头调整袖扣,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若实在棘手,自然要费些心思布局。但若是易折的娇花……”
他忽然抬眸,镜片后的眼神令人想起解剖刀划过皮肤的触感:“直接移植便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话音未落,冯楚猛然抬手挥向江晓晴的脸颊,寒声道:“不过是个毫无根基的弱女子,何必故作清高。”
他先前看见江晓晴与黎蓝同行时,确实存了几分忌惮。
可经过半小时的紧急核查,发现这女子不过是普通人家出身,连所谓的三流洛家在他看来与市井门户并无二致。
至于秦峰的底细,冯楚捏着刚收到的调查报告冷笑。
资料显示此人前四年受尽折辱,如今虽凭医术攀附上几位权贵,但在真正的世家眼中,这种脆弱的人脉关系不过镜花水月。
他确信只要亮明冯家继承人的身份,宁市城无人敢为秦峰强出头。
这认知让冯楚彻底卸下伪装。
原本在官方招商酒会上意兴阑珊的他,当那道窈窕身影映入眼帘时,瞳孔骤然收缩——未曾想在这座二线城市竟藏着如此绝色。
他惯用的猎艳流程向来优雅:先以财富权势温柔腐蚀,待对方主动投怀送抱。
可当发现江晓晴已有婚约且态度坚决时,冯楚迅速调整策略。既然难以攻心,那便直取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