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汉子咳嗽几声,赶紧把搭在肩膀头子上的衣服穿上,忘了阿满在山下了,也是实在是太热了。
“你小子还吃醋呢?”忠叔靠近沈峥,挤挤眼调侃一句,沈峥瞥他一眼,加快步伐。
“嘁,乡下哪有这么讲究,到了夏收的时候,光膀子的汉子更多!”看着峥子又黑了几分的脸,忠叔有些幸灾乐祸。
那些人哪有自己的身材好,就是都脱了站阿满面前,阿满也会毫不犹豫地选自己。
阿满不知道,这一会儿的时间,峥哥已经在心里默默搞了一场雄竞。
听到门口传来汉子们说话的声音,芳婶立马招呼团玉给这些人倒绿豆水。
“回来了,都先洗洗手,饭这就好了,一会儿就能开饭!”
清透的水,沾上满手的泥土,瞬间就变得浑浊起来。
洗好手,温温热的绿豆汤紧跟着端上来,桶壁上还带着井水,放到桌子上,一人一碗,“喝了还有,都多喝点儿,别中暑了!”
温热的绿豆水下肚,心里的燥火被压下去,肚子里紧跟着唱起空城计,阿满看峥哥喝完绿豆水,招呼人拉桌摆凳。
黑豆和地瓜,平时多威风俩狗,这次看到十五个彪形大汉,动物对人身上的煞气感觉更明显,所以这俩也难得的乖顺,不敢冲人呲牙。
天热院里树下摆了两桌,正屋又摆了两桌,这么多人就坐下了。
豆腐炖鱼和土豆烧鸡都是用大盆装着,一个桌子上摆两大盆,配上小盆清口的小葱拌豆腐。
“都吃,别客气啊,锅里还有呢!”阿满和芳婶一人端着一簸箕二合面饼子,四张桌子边转悠,招呼汉子们尽情吃。
罐子这些人也不客气,一把就抓起三个饼子,大笑着说绝不会客气。
“婶子,阿满,你们也坐下吃,饼子不够我们自己拿,不用招待我们。”罐子一口鱼肉下肚,满足地叹气,对芳婶竖起一个大拇指,“就是这个味儿,我从去年想到现在,终于让我逮着机会又来一次,我可不客气了。”
“对对对,除了婶子,别人做不出这个味道!”别的汉子也争先恐后夸赞,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
芳婶被夸得合不拢嘴,谦虚说:“看看,看看,为了一口吃的,这口才都太好了。”
闲聊几句,屋里和院子就安静下来,只有吃饭嚼骨头的生意,阿满还以为六条鱼和八只鸡总该能剩下点儿。
谁知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战斗力,最后饭盆里剩下的菜汤肉汤,都被人用饼子沾汤打扫干净了。
四簸箕的二合面饼子,也只剩饼子渣渣了。
两只狗和院墙上的猫,也沾了这顿好饭的光,咔嚓咔嚓嚼着骨头和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