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阿满不进可以,你得进!”白老头不乐意了,故意让沈峥陪着自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才来的,你俩倒是会躲,阿满是个丫头就算了,你个大小伙子跟我进去!”
沈峥:……,这老头绝对是故意的,别人不知道他洁癖,他还不知道。
阿满乐的看戏,拉住要去调和的兰静姐,凑近她耳边解释,“没事儿,他们就是这么相处的,嘴上都不客气,咱们别管。”
“夫人,屋子收拾好了,可以带大夫进去了!”高壮婆子正好出来禀告。
在白老头得意洋洋的视线下,沈峥只能跟着人进去,不过脸上围着阿满的手帕,带着淡淡幽香,让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不由放平。
“我也去看看!省的他犯混账!”兰静跟上去。
平常紧闭的门窗,此刻都大敞着,带着暖意的清风穿屋而过,驱散难闻的味道。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人进去,鼻尖依旧能闻到尿骚味儿和臭味,还夹杂着不知名的腐烂气息。
“老奴尽力了!”婆子有些战战兢兢的解释,兰静挥手让人退下。
看清床上的人,沈峥瞳孔微微一缩,这是那个……才二十来岁的孙正德吗?
手枯瘦如鸡爪,人消瘦的也就比骨架多了一层皮,一揪就能揪起老高,再往上看,男人双颊凹陷,眼睛却格外凸出,年纪轻轻头发已经变得稀疏斑白,说是年过半百也有人信。
凸出带上浓重红血丝眼睛
,看到进来的几个人,顿时亮起来,阴狠怨毒看着三人,再看到几人完好的腿时,眼里的怨恨几乎喷涌而出。
“嗬嗬,杨兰静你又装什么贤惠样子?恶心!”孙正德狠狠说着尖酸刻薄的话,看提着药箱的老头已经在自己床边坐下,他像是被掐了脖子的瘟鸡。
大声咒骂,“糟老头子,你是谁?谁允许你动老爷了!滚开!狗杂碎,放开我!”
白老头浑身气势一变,冷冷看着床上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废物,冷笑一声,“果然是个该死之人!嘴不是用来喷粪的,不想用就别说了!省的恶心人!”
孙正德眼睁睁看着闪着银光的长针落下,嘴角一痛,下一秒他嗓子就发不出任何一个字了,只能干瞪眼喘气。
“终于安静了!”白老头吁一口气,开始给人诊脉。
兰静没阻止白老头的任何动作,只站在一边看孙正德气得面部发抖,心里有些痛快。
阿满无聊地等在凉亭里,刚刚还能听见男人恶毒地咒骂,下一秒又消失不见,又等了一刻钟,三人从屋子出来。
婆子立马上前关门,顺带把屋里咒骂声儿也拦截在屋内。
“老爷现在见不得能跑能跳的人,见了次次都要骂一声儿,下人们现在出了送饭送水伺候以外,都躲着这边走。”婆子对兰静和阿满三人解释,“人躺了太久,脑子也跟着疯了,也就夫人来骂几句能管些用!”
“看好他,还有红柔,别
闹出幺蛾子,别让左邻右舍看笑话!”临出门兰静又嘱咐一句,“管好他,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