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未尽的牵挂,高禹川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收敛起脸上的温柔和眸中的深情,将那件沾满灰尘的工作服穿上。
衣服的质地粗糙,与他平时穿的西装革履截然不同,但却更符合他此刻的身份——一个普通的机场搬运工。
这是他承诺给高禹山和慕以安的,他就会毫无怨言地去做。
高禹川理了理自已身上的衣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离开洗手间,重新踏入繁忙的机场,回到了那个充满嘈杂和汗水的工作岗位。
周围的工友们都在忙碌地搬运着行李和货物,没有人注意到高禹川回来了。
高禹川戴好手套,正准备继续搬运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面色严肃,目光如炬,扫了高禹川一眼,语气严厉地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擅自离岗?”
这个中年男人是他们这个班次的领班,从未见过高禹川,只当他是个刚来上班的工人。
高禹川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眸淡淡地看着他。
领班被高禹川毫不畏惧的眼神震慑,可他刚刚如雷鸣般的声音,早就在机场后台回荡,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了。
盯着这么多人的视线,领班恼羞成怒,硬着头皮说道:“你还瞪我?你知不知道,按照机场的规矩,擅自离岗是要受罚的!”
高禹川拧了拧眉,不想惹事,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见高禹川怂了,领班还以为自已的威慑力很强,把高禹川给吓到了,立即气焰更高:“你这样做,不仅影响了整个搬运团队的工作效率,也让机场的秩序受到了影响。按照规定,我要扣你的工资!”
“我刚刚有点私事。”高禹川压着脾气解释道:“之后不会了。”
“私事?这里是工作场所,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领班声音更加严厉了。
高禹川站在那里,没有辩解,也没有反驳,只是定定地看着领班。
周围的工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围观起来。他们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这个人是新来的吗?怎么这么不小心被领班逮到了?”
“领班发火了,看来他真的要倒霉了。”
“不知道,看他穿着工作服,应该也是我们这边的工人吧。”
“哎呀,这下可惨了,领班说要扣工资呢。”
“奇怪了,我怎么总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熟悉啊……”
这些议论声传入高禹川的耳中,他面色平静地扫了那些人一眼。
尽管不知道他的身份,却仍然被他视线里的冷冽和压迫感所震慑,下意识闭了嘴。
领班不满地盯着高禹川,像是非要从他嘴里说出屈服和求饶的话一般。
高禹川不想闹大,开口道:“好,该怎么扣怎么扣。”
说着,他从地上搬起大大的行李箱:“我现在可以继续工作了吗?”
领班被他气得不轻,可再找茬下去也没有意义,便只是狠狠瞪了高禹川一眼:“行,不怕扣钱是吧?你给我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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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夜空。
城市的灯火渐渐稀疏,而疗养院的长廊里却依旧亮着柔和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