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苏家当时没有主母,苏文清之妻才走三年,家中大小事情都是苏子沐帮着处理,若是嫁过去,可不仅仅是下嫁,而是有一大家子累赘呢。
但刘菀青态度果决,苏子沐当时被国子监祭酒看中,于是那位祭酒大人亲自帮着苏子沐做媒。
好说歹说之下,刘家这才同意。
但本该是下嫁。
可刘菀青绝不同意以下嫁规矩去苏家,而是要平娶规矩。
这又是给刘家老夫人给气病了。
苏家凭什么跟我刘家平等!
但刘菀青不肯!
老夫人与老太爷头疼的厉害,索性最后全部依了刘菀青,赶紧了却这事儿。
但就算这样,刘菀青嫁过来后,果然如所有人预料一样,一个人大小事操心,照顾三个弟弟,公公还有自己相公。
也因此,流言蜚语各种冒出,纷纷暗自嘲笑刘菀青下嫁如何如何。
而刘菀青也是硬气,直接对外宣布,自己何来下嫁,而是自己冠夫姓。
这就直接成了高嫁。
刘家嫡女高嫁平平无奇苏家,在当时京城所有人议论纷纷。
刘家这边知道后,气的当时老太公就要家法伺候,同时下令,不与刘菀青多走动。后来饶是走动,也是苏子沐与刘菀青去流州那里,但待遇上,比起其他姑爷实在是天差地别.也就是刘菀青母亲心疼女儿,时不时会送些东西过来,但刘母病故后,彻底没了走动。
而刘母走后,刘家人也是宣布刘菀青是嫁出去的女儿,跟他们刘家没什么关系。
其实这话换言之就是,你苏文清仕途别来高攀我们,我们与你不是亲家,你苏子沐如何,也与我们无关。
可好在那一年,先帝遇到了苏文清。
苏文清一跃入了御书房。
而苏子沐更是争气,虽非前三甲,却是实打实的殿试第六名。
第二年,苏文清担任门下省谏议大夫,常伴先帝左右。
而苏子玉更是争气,在那人才济济被称之为百年龙虎榜之上,力压多少俊才,夺了榜眼位置。
所有人看苏家如此,纷纷不言,但一些人再看苏刘氏时,却是无人再敢称呼苏家夫人,而是称呼刘夫人,或是苏夫人。
时至苏文清拜太师,位列三公,苏子沐为正三品,苏子玉在外担刺史。
苏菀青地位更高,往年冷嘲热讽之人暗自低头,纷纷不再敢多言论什么。
也就是苏刘氏不愿意去与许多人计较或是打交道,除非一些无法推脱的宴席才会出面,否则经常就在苏府内待着。
至于刘家,自然是年年来,每逢大小节日,必然送礼前来,更有以前那些苏刘氏兄长姐姐前来苏府。
苏刘氏倒是会接待安顿,但无一例外,不让其入苏家大门。
苏文清算不得善人,见刘家人,也就点点头,算是回了当年愿意将苏菀青下嫁给他们苏家的礼,至于其他,尤其想到自己儿子儿媳在刘家跟前受到的委屈,没把你刘家那几个当官的送去偏远地方,算苏文清大度了。
苏刘氏看苏文清脸色,宽慰道:“父亲,人性如此。而且京城内空缺出这般多位置,刘昌纯有打算也是正常,刘家自从我祖父与父亲走了后,日渐衰落,他也是急了。”
苏文清看着苏刘氏:“刘昌纯被调任门下省做录事,并非我授意,而是他的年限到了,该调任了,但他却是想要某门下省给事中的位置,七品直接要五品,还真会打算盘!而且走动都走到了高柔那边,被高柔赶了出来,也不看看自己能力如何,还想要这位置!”
说到这里,看苏刘氏的样子,苏文清叹了口气:“你若是心有牵挂,刘昌纯不行,但你那个小弟,算是有些才学,我倒是可以试试他,若能用,我倒是可以写举荐.”
“父亲。”苏刘氏站起身看着苏文清,“当年我母亲离世,我前去吊丧,才拜完,他们将我与子沐,子玉,子凡赶了出去,那时候我与刘家就再无干系了,他们若有能力,自己如晏殊,左绍翁他们一样去考了功名,刘家与我没任何关系。儿媳现在还愿意见他们,也不过是看着他们,怕他们拿了我们苏家名头在外为非作歹,不用父亲费心理睬他们,他们不配。”
苏子沐搀扶着自己妻子,并不说什么,当年陪着妻子前去吊唁,结果大雪的天,愣是给赶了出来,更有人在回去桥面上故意刁难,让他与妻子落水,好在子玉与子凡跳下来搭救,否则本就不会水的妻子不知会如何,如今到了冬日,妻子腿就疼的厉害,而且更有妇人病症。
苏文清看着苏刘氏,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些事你一直不与我说,总是自己去做,我也不好言语,所以才让你去做,眼下说这些,想着你最近睡不好,他们也有责任。回头,我带坛子酒去找杨善长,让那老小子出面跟他去聊聊,少来家里打扰你!”
苏刘氏笑了笑,“这些事情,我自己做就好了。”
而苏文清接着说:“但其实,我能帮你做什么,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苏刘氏点点头,就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苏文清接着说:“但心结总归是孩子们,琳涵那孩子”
说到这里,苏文清说道:“罢了,反正迟早你们也要知道,陛下之前密令,让我开始准备恩科,具体如何,牧序,荀旷,魏玄成会提前回来准备。琳涵最近在国子监极少回来就是忙这些呢,这次一来选拔人才,再来也是为了编纂那书籍选拔一些人。我想着陛下如此,那就代表燕地大战,必然有信心取胜,所以莫要去担心大丫头,至于其他那几个,我也会派人了解一下,该休息,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苏子沐皱起眉头,才要多嘴问。
苏文清骂道:“没跟你说!”
苏子沐立马闭嘴。
苏刘氏问:“长安那里应该也会提前回来”
苏文清点头:“看天子话语,是会提前回来。”
苏子沐看了眼苏刘氏,又看了眼自己父亲,这要是自己问的,绝对又挨训了。
不过苏刘氏听到这话,脸上总算露出喜悦,提前回来就好,就是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每次出去都要带了伤回来,这次可别了。
可这样想着,苏刘氏轻轻一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怎么可能,每次出去都带伤回来,上次武平镇也是虚惊一场,后面应该也无碍了。
看苏刘氏神情,苏文清轻轻一笑,但心里知道,这仗,怕是已经开打了
……
五河口关。
苏长安看着莫惊春:“这昨天都诊脉确定没事儿了,为啥今天还要这样诊脉。您老这样诊脉,容易让别人以为我真出啥事儿了,然后又要弹劾我什么的。”
莫惊春收回手,看着苏长安:“脉象倒是无恙了,但总归要慎重一些,娘娘,可还有什么不适地方”
听到这话,苏长安看着莫惊春:“您老怎么知道,我一个不小心过了第三重导致身心很不好了。”
一旁夏凤翔听到苏长安又开始了,放下手中早上送来公文,直勾勾看向苏长安:“好好跟莫先生说话!”
苏长安想到昨晚上被打的场面,抿抿嘴唇,老实巴交说道:“没没事儿了。”
但还是忍不住嘚瑟:“但过了第三重,应该哪儿不对一下”
……
ps:我想跟大家说说心里话!!